“何事?”崔時仁問道。
崔榮華還是沒想起來,“就是不記得了才要想啊,這想了一下稈,竟沒半點頭緒。”崔榮華說這話的時候臉色頗為凝重。
再這麼順心如意的活八年,恐怕連上輩子的仇都能忘個一幹二淨。
這可真是怪。
崔時仁勸道,“想不起就別想了,橫豎不什麼要緊事。”
崔榮華隨口應了,可回去的腦中還在琢磨這事,可惜,直到歇下,她都沒想出來。
月光朦朦朧朧。
三更剛過,崔榮華一身冷汗從夢中醒來,或許是動靜太大,在屋裏值夜的阿寧聽到聲音立刻出聲問道,“二小姐,可是渴了?”
崔榮華眼睛直直的盯著黑漆漆的上頭,沒有回話。
阿寧沒聽到二小姐的聲音,心裏不安,起來便掌了燈,屋裏頓時亮了起來。
“二小姐?”阿寧走到帳邊,輕喚一聲。
“給我倒杯茶。”崔榮華啞著嗓子道。
“是。”阿寧趕緊去倒了茶,端到了過來,送到崔榮華手上。
崔榮華隻覺得喉嚨疼得厲害,接過茶一口中就飲盡了,阿寧見狀,又去倒了一杯,崔榮華解了渴,這一杯才慢慢喝起來。
“小姐,可是做噩夢了?”阿寧問道。
崔榮華現在這臉色確實白得嚇人。
崔榮華放下茶,抬頭望著阿寧,“你明日出趟府,城西頭有一家姓毛的,你去打聽打聽。”
“城西頭,姓毛的?”阿寧念叨了一句,“多大年紀,做什麼生計,家中有幾口人?”
崔榮華道:“就是不知,才要你去打聽的。”
“是。”阿寧應了。
崔榮華喝了茶,又歇下了,阿寧便吹了燈,也睡下了。
崔榮華卻是再也睡不著。
她剛才做了一個夢,也正是那個夢,讓她想起來了一些事,有關石姑娘生辰宴的事,不,應該說是石姑娘生辰宴後之後京中發生的事。
石家辦宴時,往來客人不少,不知哪家的馬車撞傷了一個人,賠了些銀子,後來大家就忘了這事。又過了幾日,那人的家人找上石家,要討個說法,因為那被撞傷的人死了!
又不是石家馬車撞的人,石家自然不認的。
那上門討說法的有一個姓毛的小子,膽子大得很,當時就跟石家人起了衝突,傷了石家的一個管事,後來就被石家人捉住了,以傷人罪送到了衙門。
本來關幾日就可以出來了。
那可毛家人鬧得更厲害了,還有個毛家老太太,聽著孫兒入獄,一口氣沒提上來,就那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