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蠻蠻親眼看到了這血淋淋的一幕,驚訝的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直接在六扇門裏麵傷人,不正是最直接的證據了嗎?他瘋了嗎?他不要命了嗎?

很快,葉知北就趕了過來。他一眼就看到了陶蠻蠻,急忙上前,說道:“你來這兒幹什麼?”

陶蠻蠻隻對原本就在牢房的獄卒施展了方術,這些後來來的人是沒有的。所以,葉知北可以看到她。

“我……我就是過來看一看……”陶蠻蠻親眼見到這樣的景象,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說話也是磕磕絆絆的,“他……他……他在吃人的耳朵……”

葉知北急忙將陶蠻蠻推了出去,說道:“找個沒人的地方待一會兒,我等會兒過去找你。下次,要來也要先和我說。萬一出事情怎麼辦?”

葉知北的臉色發白。若是那國舅咬下的是陶蠻蠻的耳朵,那該如何是好啊!

國舅在六扇門大牢將一個獄卒的耳朵吃掉的消息不脛而走,而且弄的是人心惶惶。這樣一來,不管人證還是物證都是板上釘釘的了。而且,那些老百姓也都認定了國舅是個吃人的惡魔。

然而,作為武陽侯府唯一的獨苗,作為皇後娘娘的胞弟,作為沒有娶妻生子的武陽侯,不是能隨便就地正法的。

之後,這個案子便沒有了什麼特別的消息,隻知道國舅依然被關押在六扇門的大牢之中,每日的飯食都由兩個人一起送過去。大約過了三天,長平王早朝回來,麵上表情卻不太好。現在是太平盛世,長平王又是個閑散的王爺,以往他早朝都是不去的,偶爾去了,也是一臉輕鬆的回來。現在看來,定然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等到了吃午飯的時候,長平王才對那兩個孩子說道:“今日群臣商議,明日就將武陽侯打發回武陽地界了。永遠不得回京。”

風佑南當即說道:“是不是皇後從中作梗?”

長平王說道:“我其實之前也就預料到了。皇後娘娘買通了整個太醫院,口徑一致地說武陽侯是得了失心瘋,並不是蓄意殺人,隻是瘋了。至於死去的那些人,武陽侯府會重金賠償的。那些人家裏都是窮苦人家,人既然已經死了,現在能拿到錢,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他們若是都不計較了,老百姓們閑談一段時間之後,這件事情自然也就那麼過去了。”

風佑南氣的不行。然而陶蠻蠻在一旁卻是自顧自地吃著,就恍若隻是聽著話本裏麵的故事一般,毫無波瀾。風佑南對陶蠻蠻說道:“你難道不生氣嗎?”就連長平王麵色也不是很好呢,她怎麼能這麼波瀾不驚呢?

陶蠻蠻說道:“這世上原本就不是事事公平公正的。你若是不平,那就要讓自己成為最強的那一個。就比如我們陶木族,不想被莫忘宮控製,就要剿滅莫忘宮。這是弱肉強食!就算你不是那些野獸,可是其他人是啊?人到了叢林之中,也得遵循這個道理。”

風佑南怔怔地看著陶蠻蠻,長平王也對陶蠻蠻是刮目相看。“如此看來,我對阿南著實是保護的太好了一些。”

陶蠻蠻當即就笑了,說道:“王爺多慮了。我雖然是陶木族的聖女,卻也不是在陶木族過著高枕無憂的生活的。鮮少有人能有我這樣的經曆,自然不能比較。”

雖然陶蠻蠻沒有詳細說明,不過風佑南還是能聽出她幼年過的也不是衣食無憂的日子,再加上她能帶領陶木族剿滅整個莫忘宮,想必經受的訓練也是極其殘酷的。

風佑南忍不住問道:“你們是如何剿滅莫忘宮的?”

陶蠻蠻看了他一眼,而後說道:“我差不多六七歲的時候,混在那些被帶去莫忘宮的孩子裏麵,一起進入了莫忘宮。莫忘宮的那些殺手最初所需要經曆的各種訓練和廝殺我全都經曆了一遍。我在莫忘宮一直待了十年,久到我一度以為我原本就是莫忘宮的人。”

長平王和風佑南看向陶蠻蠻的眼神異常的震驚和憐惜。長平王歎息一聲,說道:“都說行軍打仗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相較之下,古往今來,也隻有你真真正正的做到了這一點。”

陶蠻蠻倒是也有一些不好意思了,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頭,說道:“你們別那麼看著我,換個想法想一想,若是我沒有去莫忘宮,自然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本事。陶木族曆來的聖女一直以來都是花瓶般的存在。我應當是我們陶木族古往今來最厲害,最自由的聖女了。我帶著他們剿滅了莫忘宮之後,連族長見了我,都得小心翼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