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籠子被提了上來,主事官高聲喊道:“放雁!”那兩個籠子同時打開,那兩隻大雁便直接飛出了籠子,朝那天際飛去。它們拚命的撲騰,就好似隻要飛的快一些,就能逃離那個囚籠一般。
弓箭已經離弦,呼嘯而過,那兩隻大雁幾乎同時慘叫了一聲,從高空跌落。這一下,又是勝負難辨。
何妙人看向陶蠻蠻,冷哼了一聲。陶蠻蠻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一下子就贏,那多沒意思啊,總得贏得緊張刺激,那才能被人津津樂道,那才能讓人難以忘記啊!
緊接著,她們又紛紛射下了幾隻大雁,看著都是不相伯仲,難分勝負。
何妙人說道:“沒意思,這樣下去,這兒準備的大雁都要被外麵給射幹淨了,那還讓別人怎麼玩啊?這樣吧,你趕緊認輸,那賭注便作罷。這是我最後的恩德了,你要抓緊機會啊!”
陶蠻蠻挑眉,說道:“這樣下去,的確是勝負難辨。要不這樣吧,我們騎上馬,總共三輪,看誰射下的大雁多,就算誰勝,如何?”
射雁的確是不少人都會的,隻不過騎馬那就不一定了。陶蠻蠻此番便是有意為難這個何妙人。就算何妙人推脫說騎馬與射雁無關,她也能說騎射本為一家,而且騎在先,射在後。
不過,她倒是小看了何妙人。這個姑娘看起來文縐縐的,弱不禁風,但是上馬的姿勢也很是利索。陶蠻蠻不禁對她刮目相看。這個姑娘,如若不是這個個性,那也是個不錯的。隻不過,那性格……
陶蠻蠻搖頭歎息,而後也上了馬。
期初那兩輪,二人都是各射了一隻大雁下來。雖然騎在馬上,但是就算是鬆開了韁繩卻也能穩穩地坐在那馬背之上。如此馬術,在京城的達官顯貴之中,實屬罕見。一時間,圍觀的人全都紛紛拍手叫好。陶蠻蠻覺得如今氣氛熱烈,此刻贏下何妙人,那才叫精彩絕倫!
第三輪,兩隻大雁再次飛了上去,何妙人和陶蠻蠻立刻駕著馬追了上去。這已經是第三輪了,前麵兩輪何妙人都能將那大雁射下來,那麼這一次必然也是可以的。
陶蠻蠻若是想要贏,那必然是要出奇招的。比如——一箭雙雕。
何妙人顯然也是這麼想的,隻不過,她的奇招卻是下作多了。陶蠻蠻已經將箭搭在了弦上,目光緊隨著那兩隻大雁。可是,何妙人卻還未搭弓。
突然之間,陶蠻蠻感覺到馬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整匹馬都朝前頭栽了下去。陶蠻蠻不敢大意,立刻收回了目光,雙腳踩在了馬背上,縱身躍起。陶蠻蠻躍的高,落下的過程也長。她就在這過程之中,將箭射出。
陶蠻蠻不敢保證那箭能不能一箭雙雕,畢竟這一次來的匆忙,她隻有八成的把握。
即使是在下墜,她的注意力也一直在那支箭上。
何妙人也將箭射了出去,不過那箭卻是沒入了陶蠻蠻的手臂。陶蠻蠻吃痛,下落的過程突然不穩。皇甫恪顏立刻跑了過來,在下麵接住了陶蠻蠻,這才沒讓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所有人都還在擔心陶蠻蠻的傷勢,被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的時候,主事官敲了一下鑼鼓,大聲喊道:“陶蠻蠻一箭雙雕!十籌!”
陶蠻蠻這次可以說是大獲全勝,不管那馬為什麼會摔倒,她能穩住自己,甚至一箭雙雕,這是整個京城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技藝了!
何妙人也急忙上前,說道:“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陶蠻蠻直接將那支箭當著何妙人的麵給拔了出來,將那血淋淋的箭頭遞到了何妙人的麵前,嚇得她花容失色,連連後退。
“聖女,你這是做什麼,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了。”何妙人這言語之中還隱隱有責備的意思。
皇甫恪顏已經用方巾簡單地包紮了一下陶蠻蠻的傷勢,不過,那流出來的血還是很快浸染了整塊方巾。春捂秋凍,陶蠻蠻現在穿的也還是挺厚實的,能這麼快就將方巾染紅,那血可不止他們看到的那麼一些。
有幾個姑娘看不過眼,說道:“你終究是傷了人了,一句對不起就完事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