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見陶蠻蠻這般侃侃而談,問道:“你似乎很有經驗?”

“那是自然,我本來就出生南疆,那邊倒是沒什麼皇帝,都是些野路子。自小耳濡目染不同,想法自然也就不一樣了。陛下,你得好好過這一關才是。”

“可若是無人犯此大罪,那又如何能為了殺而殺呢?”

“我聽聞,陛下連責罰那些太監宮女都心存猶豫吧?”

被陶蠻蠻這麼直接地說出來,新帝的麵子上自然是不太好看的,陶蠻蠻又接著說道,“陛下不必第一步就開始殺伐,不過那些該嚴懲的宮女太監,卻也是不能姑息的。宮有宮規,國有國法。陛下依照法度,那是絕對說得過去的!至於我說的殺伐,那也是罪大惡極者。陛下隻怕是誤會我的意思了。難不成,我這個聖女,倒是魔女了?”

新帝脾氣軟,陶蠻蠻又是皇甫恪顏的義妹,這陛下竟然還跟陶蠻蠻道了歉。陶蠻蠻當即說道:“陛下,你若是尋常人,者道歉也就道歉了。可您是陛下,天子威儀,便是您知道您錯了,也不能這麼明晃晃的和臣子道歉啊!那些倚老賣老的老臣少不得要欺負你的!”

新帝突然就板起了臉,說道:“朕是皇帝,你一來就接二連三地教訓朕,這便不是欺負朕嗎?來人啊!”

陶蠻蠻嚇了一跳,當即半蹲了一下,說道:“我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外頭並沒有太監進來,新帝也一直沒有說話。陶蠻蠻等了半天都沒有動靜,這才抬起頭來。新帝立刻哈哈大笑了一下,陶蠻蠻這才知道自己竟然被他給騙了。

“陛下,你是故意騙我呢!”

新帝說道:“你放心吧,那些臣子的心思朕自然是知道的。你是好心,朕同樣知道。明日還有比試,你先回去休息吧。”

新帝剛剛那樣子的確還是挺唬人的。陶蠻蠻這才覺得自己的擔心真的是多餘,便高高興興地出宮去了。

夜裏,的確是有不安分的人。

那七個人住在不同的客棧,也有幾個人是恰巧住在一處的。所以晚間便一起喝酒吃飯。酒過三巡之後,大家都有一些醉眼迷蒙了。其中一個人便悄悄地下了毒。躲在暗處的侍衛便走了出來,將他們一桌給圍住。

那幾個人立刻酒醒了一半。

一個侍衛將腰牌拿了出來,上麵刻著兵部兩個字。幾個人老實地行禮問好。其中一個想將手伸進袖子裏,卻被一個侍衛當即給抓住。

“你指甲縫裏是什麼?”

“是……是髒了……髒了。真是失禮,失禮。”

“是嗎?”那侍衛另倒了一杯酒,而後抓著他的手指浸入了那酒裏。“既然隻是髒了,那你便將這酒給喝下去。”

兵部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到此。再加上那指甲縫裏麵的白色粉末,稍稍行走過江湖的人便會知道那是一種暗中下毒的手法。

那人不敢喝酒,那就是證據確鑿了。

侍衛鬆開了那人的手,說道:“你被淘汰了。明日不必去擂台了。”

“今日擂台可以九個人打一個,下毒為什麼不可?聖女不也打斷了龍三的腿嗎?”

“聖女可有取人性命?而且,現在也不是比試的時間。此人構陷聖女,用心不正,立刻趕出京城!”

這樣就又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另外幾個人自然高興的不行,更何況這個人剛剛還想殺了他們。於是,他們便都急急忙忙地幫著侍衛們一起將那人給趕了出去。

等到了第二天,擂台上,隻站了六個人,而不是昨天的七個。陶蠻蠻為了解除大家的疑惑,便說道:“為官者,必然光明磊落。無法做到的人,自然是沒有資格參加接下來的比試的。也希望剩下的六位可以引以為戒,不要做些違背良心的事情來。”

陶蠻蠻是在向大家解釋,也是在警告剩下的六個人。也許,這六個人裏麵也有人準備動手,隻不過昨天的那個比較倒黴,先動了手,先被趕了出去。其他想要動手的人收到了消息,自然就不會再動手了。這是他們的運氣,但是不能當成是福氣。

昨天定下的比試也因為少了一個人而做出了調整,就連比試的項目也一起變了。原本,新帝準備的題目是騎射比試,也是車輪戰,看誰射中的紅心多算勝。不過,昨兒個出了這個事情,新帝擔心有人會射箭的時候射殺競爭對手,所以臨時給改成了集體投票。所有人將要淘汰的那個人的名字寫在紙上,若是超過半數,那這個人就得找一個人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