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你了,擔心你是不是在宮裏頭出了什麼事,所以特意來看看你。”
晚舟說的是情真意切,但是念夏心知肚明——她這是在威脅。
“多謝……多謝晚舟姑娘關心。最近娘娘害喜害得厲害,我……我著實是沒有功夫……”
“沒有功夫?”晚舟冷笑了一聲,那模樣,完全沒有以前麵對陶蠻蠻時候的麵善與溫柔。現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沒有功夫,能將莫忘宮那麼多人的方術透露給聖女?你莫不是忘記了紅姑的本事?”
念夏猛的一顫,隻覺得不可思議。陶蠻蠻很小心,但凡要說些什麼緊要的話,都是會設下禁製的。念夏能明顯感覺到她方術是有很大的提高的。
紅姑有幾分本事,她也是知道的。紅姑絕沒有破除陶蠻蠻的禁製,偷聽到她們說話的本事。
然而,事實上,晚舟她的確是知道了。她知道了,那翁木兮也必然是知道的。
“念夏,你我都是跟隨主人一起來到的京城。主人的心願和這麼多年的努力,你也是全然看在眼裏的。難道,你就真的這麼背叛了主人嗎?”
“我……”念夏無言以對。她一直都是真心實意地追隨二公子的。能被二公子一起帶入京城的,那自然也都是深得他信任的人。
現在,她背叛了二公子,自然也是覺得無顏麵見他的。可是,為了風疤的安全……
“難怪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二公子很生氣,若不是我一直在替你求情,你以為你和那個風疤還能好好地待在宮裏嗎?”
一提到“風疤”,念夏立刻就緊張了起來。“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我既然替你求情,也替你多求了一次機會。二公子願意網開一麵。隻要你最後替他辦成一件事情,就放你和風疤離開。天涯海角,權當沒有你們兩個人。”
念夏聽到後,是有一瞬間的驚喜,但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莫忘宮不是什麼好地方,自然也不會有這麼好的事情。翁木兮在表麵上有多善,在背地裏就有多陰狠。這不是求情就可以原諒的過錯。
果不其然,後來,晚舟便對她說道:“下次陶蠻蠻再來找皇後的時候,你就殺了皇後,再栽贓給她。”
“不!”念夏驚呼了一聲。若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姑娘,她定然是能和皇甫恪顏還有陶蠻蠻好好相處的。她們都是很好的人,即使知道她的身份,也未曾故意苛待過她。
“念夏,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可是,你現在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誰?是他吧!”晚舟拿出了一麵鏡子,那鏡子裏麵的人正是假扮成太監的風疤。
念夏想要多看一眼,但是晚舟已經將鏡子給收回去了。
“念夏,你要想清楚,你也要明白,我並非是在同你商量。”
晚舟的威脅已經更加明顯了。
“是……是……念夏……念夏一定完成任務……”
此時的念夏怎一個魂不守舍了得。就連晚舟走開也不知道。周圍的環境又變回了原先的模樣。
幾個小宮女路過,瞧見了念夏臉色不好,就上前說道:“念夏姑姑,您這是怎麼了,可需要去太醫院瞧瞧?”
念夏這才回過了神,堆起了笑臉,說道:“不必……隻是累著了。你們先去忙吧……”
念夏定了定心神,這才往鳳儀宮去了。
念夏的魂不守舍都在明麵兒上,孕婦又敏感,自然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她的不同。
細想起來,她這次一來一回,的確是比往常要久了一些。這段時間,若是要見什麼人,那也是綽綽有餘的。
皇甫恪顏放下了茶盞,說道:“念夏,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人了?”
翁木兮的身份已經被他自己撕扯到了明麵上,就等於與他們正式宣戰了。他一擊不成,自然會來第二擊的。
“沒有。”念夏揉了揉自己的臉,“興許是累了……來了月事,就是這樣的……”
念夏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著實是惹人懷疑。不過,皇甫恪顏也沒有追問,隻是說道:“那你先回去休息吧,讓他們伺候我就是了。”
陶蠻蠻得了新帝的恩準,見到了皇甫恪顏,所以將軍夫人當即換了身衣服,馬上進宮去看望皇甫恪顏。
風佑南倒是自己先回長平王府去了,畢竟長平王也很擔心他的安全。
陶蠻蠻想了想,還是擔心宮裏麵,也想探探新帝現在是什麼心思,所以就跟著將軍夫人一同進宮。這樣一來,她便是剛出了宮,又立馬進了宮。
念夏在自己屋子裏也是坐立不安,聽聞陶蠻蠻又進宮了,當即驚的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