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天監使什麼時候回來上朝?”濮陽澤又坐了回去,“那塊黑石的作用也該發揮它的作用了。”
“原定是今天早上要上朝的,不過昨天晚上欽天監使不知道吃了什麼髒東西,一晚上都沒消停,早上起來的時候才好一些,我讓他在家裏休息兩天再來上朝,反正他的活兒已經做完了,隻等最後一步。”
“欽天監副使幹的?他這手也不短啊。”濮陽澤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關鍵。
“他之前收了大學士不少的銀子,欽天監使府上也不是什麼太富貴的人家,家中奴仆也有受不住誘惑貪財的,隻要銀子使得夠狠,弄點兒巴豆什麼的下到飯菜茶水中,隻要不傷及性命,也不是太難的事兒。跟手長不長的沒關係。”龍傲天早就讓人盯著這幾個人了,這些人的一定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臨海縣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傳回來嗎?”濮陽澤抿了抿唇,這麼多天過去了,按理說應該有消息傳回來的。
“沒有,這次海潮來的比以往早,黑石出現的時候又是在海潮期間,有些痕跡即便不是人為處理掉的也會被天氣給掩蓋過去,要找到黑石到底是怎麼到的海邊,還得需要一些時間。”龍傲天無奈的搖了搖頭。
濮陽澤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要是臨海縣那邊的證據搜集不齊全,想要定罪,怎麼說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朝堂上的那些大臣雖然嘴上不說,可心中肯定還是有別的想法的。
“我讓鎮國公府的人也去臨海縣走一趟,人多眼寬,希望他們聯合起來,盡快的找到有用的證據。”
濮陽澤跟龍傲天在禦書房裏商議對策,雲淩璟則是帶著欽天監副使跟大學士回到了大理寺中,正式開始審理先選之後賄賂的這樁案子。
大學士跟欽天監副使到了大理寺中也隻是相互指著,並沒有把坐在上首的雲淩璟放在眼中,在他們看來,一個合格的女人隻要在家中好好的相夫教子,管理好府上的進出跟夫君的後院就好,別的事情可不是女人能插手的。
“肅靜!”一旁的大理寺少卿看不下去了,他可是知道雲淩璟的厲害的,雖說她身上隻有一個首席仵作的頭銜,但是勘察現場、推理案件這樣的事比嚴正做的都要順手,要不是她自己不願意,大理寺卿的這個位置還指不定誰來坐呢。
欽天監副使跟大學士扯著脖子爭吵的動作一頓,先是看向大理寺少卿,見他臉色不好的看了眼上首一眼,這才轉頭看先坐在首位上的雲淩璟,二人眼中全都顯出一樣的神情,都是不屑。
“不服本官?不屑於讓本官審理此次的案件?好,本官這就呈稟聖上,讓別人接手此次的案件。”雲淩璟甩了甩衣袖直接從座位上走了下來,目不斜視的出了大堂,回自己辦公的廂房中去了。
大學士跟欽天監副使這才傻了眼,這件案子可是龍嗷天親指讓雲淩璟來審理,現在他們把人給氣走了,最後受罰的還是他們自己,這可是妥妥的藐視聖言,用自己的行為反抗當今聖上的旨意。
“咳,二位大人先吵著,本官還有事情要去忙,先告退了,就不在這裏陪二位大人了。”大理寺少卿行了一禮後也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加快了腳步離開大堂。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大學士也不跟欽天監副使爭吵了,若是大理寺的人真的不再理會他們二人,那他們豈不是要在大理寺一直這麼等下去?晚飯沒人負責,晚上就寢要怎麼辦?
“哼,還不都是因為你,想咬本官的時候也不給自己留條後路,現在高興了?被人押解到大理寺來了。”要說現在大學士最恨的人是誰,頭一個就是欽天監副使,要不是因為他,自己這把老骨頭怎麼會被押到大理寺來?
“大學士還不是汙蔑本官貪了你一個郊外的莊子?沒想到堂堂的大學士說謊的時候也是臉不紅氣不喘的,想來之前在聖上跟前沒少說謊話吧。”欽天監副使也不甘示弱的頂了回去。
沒說兩句,二人又吵了起來,躲在房梁上的龍鱗把二人之間的對話一字不差的記錄了下來,說不定這其中就有相當重要的證據呢。
一整個上午,大理寺的大堂中就沒靜下來過,兩個人也不嫌口幹,相互對罵的話都不帶重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