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副使可是有前科的人啊,就像大學士說的,他既然能收受大學士給他的賄賂,為什麼就不能收受別人的賄賂呢?而且這推演一事全都是經由張副使一人之手,他若是想在結果上做些文章,誰也不會知道這最終的結果到底是不是他上天給的真正預示。”雲淩璟依舊笑眯眯的看著鳴遠候。
“最後,這天選之後落到了淑妃娘娘的頭上,本官現在有原因,也有理由懷疑,這個結果到底是賄賂之後的呢,還是真的是上天給出的預示。”
“你,你,這簡直是無稽之談,本侯與張副使從未有過交集,雲大人怎可單憑自己這些無稽的猜測就懷疑本侯?懷疑天選之後的真實性?本侯要去麵見聖上,請聖上給本侯做主。”鳴遠候表現的那叫一個冤枉,就差指天發毒誓了。
單看鳴遠候從見到雲淩璟到現在的表現,估計大部分人都不會在懷疑天選之後這件事情跟他有關係,可雲淩璟哪是普通人,雖然鳴遠候一直都表現出自己很清白的樣子,可她發現自己在說欽天監副使收受賄賂的時候,鳴遠候的腮幫子微不可見的緊繃了下。這說明他緊張了。
可他卻在聽到收受賄賂這個詞的時候會緊張?定是也給過欽天監副使好處,聽到雲淩璟說的時候不自覺的就露出了破綻,卻又一直克製著自己不要有任何的反應,這才用咬牙的動作掩飾住臉上更大的變化,以免被雲淩璟發現。
可他卻不知道,就是因為他咬後壓槽的動作,讓雲淩璟給捕捉到了,更加肯定了他在天選之後這件事中動了手腳。
“鳴遠候不用著急,慢慢說,就您現在這個樣子,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們大理寺對您做了什麼呢。”既然已經看出鳴遠候在這件事中也插了手,雲淩璟現在的所有精力都放到了他的身上。
“況且,聖上已經把這件事全權交給了大理寺來審查,本官作為聖上欽點的審案之人,就有絕對的權限審問所有有嫌疑的人,鳴遠候就不用再去打擾聖上了。現在,鳴遠候的嫌疑是最大的,因為天選之後最後是落在了淑妃的頭上,鳴遠侯府在這件事中得到的益處是最大的。”
鳴遠候怎能不知道雲淩璟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可今天早朝最後發生的事情卻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現在能想到的隻能盡量的去拖延時間,也好讓他能有功夫好好想想應對之策。
因為沒有準備,之前他並沒有跟欽天監副使對好口徑,到了大理寺之後也因為有大學士在不敢跟欽天監副使表現的太過親密,到現在他也不知道欽天監副使都對雲淩璟說了些什麼,他要是輕易的開口,也不知道能不能露出什麼破綻。
“就在等候鳴遠候來大理寺的時候,本官特意去了一趟欽天監,親自勘察了那塊黑石,倒是讓本官在黑石上找到一些有趣的東西,鳴遠候跟張副使還有大學士都來看看?”說著,雲淩璟把手上的帕子展開來,上麵還沾染著一些粉末。
雲淩璟用來擦拭黑石的帕子是白色的,而那粉末的顏色跟黑石有些相似,都是暗色的,在黑石上不容易被發現,可一到帕子上就很明顯的就能看的出來。
欽天監副使看到帕子上的東西後身體後,身體明顯的僵硬了下,就是鳴遠候的眼中也閃過了一道不明的光澤,隻有大學士一個人是一臉的茫然,還很好奇的往前湊了湊,疑惑的看著那塊帕子。
“所有的人都知道,百壽石是從海底深處被海潮卷上來的,聽說在沉在海底已經有三百多年的時間了,上麵沉積了一些灰土,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雲大人也真是有趣,拿著這麼一塊髒帕子過來,即使為了讓本侯看這些髒東西?”
“鳴遠候說的有道理,可是鳴遠候是不是忘記了,在黑石被運來光陽城之前,臨海縣的縣令曾經讓人仔細的清洗過那塊黑石,海底生物在上麵留下的痕跡都被清除的一幹二淨,灰塵也都被清理幹淨,不然怎麼能數的清楚黑石上正好有一百個壽字,又被稱作百壽石呢?”
“一塊被清洗的很幹淨的黑石上卻被本官輕輕一抹就抹下這些粉末,欽天監副使,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