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粉末,本侯從來沒見過,也不知道為什麼欽天監副使會有如此的說辭。”鳴遠候看都沒有看雲淩璟手上拿著的那塊帕子,眼角往下稍微耷拉了一下,錯過了跟雲淩璟目光的直接接觸。
雲淩璟的嘴角一勾,鳴遠候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微表情已經很直白的告訴了她,這帕子上的粉末是什麼東西,具體有什麼作用他是知道的,估計也是他親自交給欽天監副使的,讓他在恰當的情況下使用,幫著淑妃坐上後位。
“此等胡亂汙蔑朝中大臣的罪臣,就應該依律重罰,起到威懾朝堂的作用,讓朝堂上的其他官員都知道,為官之人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雲大人還是不要輕易的相信此等罪臣的說辭為好,以免造成什麼冤案錯案,有負聖上對雲大人的信任跟期許。”鳴遠候說話的語速很快,迫不及待的想要推翻欽天監副使的供詞,直接把給他定下罪名。
“你想要河拆橋,沒門!”欽天監副使整個人都跳起來了,用跟斷掉的手指指著鳴遠候,嗓子都喊破音了。幸虧他身後有護衛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不然就他這一個高,能直接蹦到鳴遠候跟前去。
“老子辛辛苦苦的按照你說的法子,幫著你把淑妃弄成了天選之後,現在老子有難了,你卻甩手不管了,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倒了老子的頭上。鳴遠候,你這算盤打的可真精細啊。”欽天監副使氣的自稱都換了。
欽天監副使本就不是什麼老牌世家出來的子弟,進入官場也沒多長時間。整個府邸也隻有他是官身,剩下的那些族中兄弟都是白身,自家親弟弟還是個整天混跡在賭場的人,滿嘴的都是粗言俚語,沒有多考究的修養,他聽的時間長了有時候氣急了也會跟著蹦出一些不雅觀的字詞來。
“那粉末就是你給老子的,包粉末的布包老子還留著呢,老子府上可沒有那麼高級的布料,隻要一查,就能查到那布料的出處。雲大人若是相信我,我這就回家去取來。”欽天監副使轉頭看向雲淩璟,若是之前他招供是因為害怕自己也遭受到大理寺大牢裏那些人所受到的刑罰,可現在他已經不這麼想了。
他就是想把鳴遠候給拉下水來,本來此事就是對方先跟他接觸上的,要他在天選之後這件事上幫忙,現在出了事情卻想讓他自己一個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擔下來,他怎能會如了對方的意?
鳴遠候早就悔的腸子都青了,當時他怎麼就那麼沒心眼兒的直接把那包藥粉給了他呢,應該倒一下,換成油紙包給他的,也不至於現在被對方抓住了把柄。
“吳護衛,你帶著張副使回府上走一趟吧。”不是雲淩璟信不過欽天監副使,她這也算是在變相的保護他,省的在半路上不小心出現了什麼意外情況,沒了最直接的人證。
吳護衛接收到雲淩璟眼中的暗示,吩咐了幾人跟他一起押解欽天監副使回府去取包粉末的布包,確保回來的時候他們帶回來的欽天監副使是喘氣的。
欽天監副使跟著吳護衛他們離開了,剩下的鳴遠候急出了一腦門的汗,想要給自己的手下遞消息去處理一下欽天監副使那邊的事情,可他人現在在大理寺中,怎能明目張膽的就把消息傳出去?這不擺明了就是不打自招了嗎?
“雲大人就是這樣斷案的嗎?聖上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雲大人來處理,雲大人做的未免也太草率了,隻憑一個罪臣的一麵之詞就懷疑本侯,本侯會親自麵見聖上,盡快的把大理寺卿給調回來,主審此次的案件,還本侯一個清白。”
鳴遠候拚命的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恐慌,他現在不能當著雲淩璟的麵兒把消息傳遞出去,隻盼著一會兒在進宮的路上能給自己人一下暗示,希望他們能夠在欽天監副使回到大理寺之前把他徹底的解決掉。
“鳴遠候請留步,現在案情有所變化,此時鳴遠候不再是協助大理寺斷案,而是涉案之人,不能自有進出大理寺。在張副使取證回來之前,鳴遠候還是留在大理寺為妙。”雲淩璟怎能不明白鳴遠候心中正在想些什麼,一招手,就讓護衛們把鳴遠候給圍了起來,阻止了他要出大堂的步伐。
“雲大人這是什麼意思?真的要聽一介罪臣之言而懷疑本侯嗎?”鳴遠候心裏越慌,嘴上卻越發的不饒人,雖然被護衛們阻擋著,可腳下依舊在往門口那邊移動,隻不過移動的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
雲淩璟卻沒有跟鳴遠候爭口舌上的勝負,隻是笑意盈盈的看著他,“依照燕琴國律法規定,大理寺有審訊任何官職官員的權利,鳴遠候確定要邁出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