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至爾酒店。

天色微亮,躺在床上的沈南詔驚了一聲冷汗。

套房內窗簾撩動,隨手開了床頭櫃的燈。沈南詔倚在床頭,額頭上冷汗涔涔。

約摸半刻,沈南詔摸出了手機,發了條信息:“我沒看見他的臉。”

很快,收到了回複:“那你看到了什麼?”

沈南詔半咬著唇,輕笑。

夢裏那人身材勻稱,皮膚白皙,肌肉紋路清晰,摸上去硬邦邦的,像石頭一樣,看一眼血脈噴張,一雙黑瞳深邃,在漆黑的夜裏格外的勾人。

深呼了一口氣,沈南詔答:“裸|體。”

睡意全無,沈南詔盯著頭頂的水晶吊燈發呆。

時隔三年,這一次,她一定要看清楚那個人的臉。

……

一大早,沈南詔辦了退房手續,叫了一輛車,直往溧水別墅區去。

天色尚早,別墅區靜謐不已,空氣裏攜著一絲清冷。

“小姐到了。”

司機打了表,沈南詔才緩過神來。

付了車資,下了車,沈南詔拖著行李箱往3幢走過去。

這是她曾經的家,現在她回來,不過是參加堂姐沈南清的婚禮而已。

好巧不巧,新郎官是卓爾凡。

嘴角揚了揚,沈南詔強逼自己冷靜,緩和之後,她抬手按了按別墅的門鈴。

片刻後,一陣急促的小跑聲從遠處傳了過來。

老管家關叔開了門,定睛看了幾眼,認出了沈南詔,大呼道:“南詔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說罷,慌忙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

關叔熱心的態度,不由地讓沈南詔心頭一熱,像是被人生生攥了一把般難受。

“不用了,關叔我自己來。”

關叔不肯,“南詔小姐,還是讓我來吧。”

說完,帶著沈南詔往裏麵走。

庭院更深了,曾經種下的樹,長高了許多。

沈南詔瞥了一眼,加快了腳步。

沈家今天熱鬧非凡,同輩的都換上了洋裝,西服,坐在客廳,等著待會一起去酒店。

沈莊藍見關叔拎著行李箱,疑惑問:“關叔,誰來呢?還帶個行李箱。”

關叔回頭望了一眼,“先生,是南詔小姐回來了。”

聽聞,客廳坐著的幾個人麵麵相覷。

沈南詔?她怎麼敢回來?

沈莊藍嗯了一聲,目光盯著門口。

沈南詔挺直了脊背,視線直直朝沈莊藍射過去。

“二叔。”

沈莊藍驚了驚,目光一閃。

落向了旁邊一臉震驚的女兒沈南清身上。

“南詔,你,你回來了。”

沈莊藍很快從震驚裏恢複過來。

“是的,二叔,這次我不打算走了。”沈南詔看了一眼坐著的幾個同輩,故意大聲說道,“南清姐,祝福你哦。”

沈南詔真不敢相信,麵對傷害過她的家人,她居然還能做到冷靜自持。

沈南清臉色頓時煞白,捏著手,瑟瑟發抖。

不過,按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冷靜不了的人是沈南清……

氣氛一下低迷不已。

沈南詔不經意問:“二叔,二媽去哪呢?”

沈莊藍被問的麵紅耳赤,“你——”,好半天擠不出下個字,最後氣不過,甩手上了樓。

啞口無言。北城人都知道,沈莊藍的老婆是被他逼瘋的。

沈南詔朝沈南清無奈地聳了聳肩,跟著上了樓。

屬於她的,她都會一件一件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