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因為生南集團的一筆資金暫且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不過在外界看來,沈莊藍不過是在垂死掙紮而已。
生南集團注入的資金,沈氏最多隻能支撐一個月而已。接下來,沈氏將麵臨著股民和合作方的雙重夾擊,進而,最終不得不自己宣告破產。
方銘將Joe拿過來的資料遞給了沈南詔。
“看看吧,準備收網了。”
方銘揉了揉太陽穴,看著窩在沙發裏,一臉輕鬆的沈南詔。
沈南詔伸手,接過資料,起身坐直了。
她翻著資料,皺著眉,搖了搖頭。
原本心裏沒底,看完這些資料,她心裏倒是踏實了。
果然是作惡隻有天收,沈莊藍自己作死,按照目前的財務狀況,就算是上帝抬了手,沈氏依然是死路一條。
可惜了,她爸爸沈莊生一手打下的江山啊。
再過不了多久,一切就會化成泡影。
“沒什麼可看的呢。”
沈南詔將資料丟在沙發上,回頭,又看向方銘。
“接下來,沈莊藍就等著處理爛攤子嘍。”
方銘嗯哼點頭。
忽然,他看向沈南詔,仿佛像是要將沈南詔看穿一樣。
“你沒什麼要和我說的?”
沈南詔一愣,“要說什麼?”
方銘笑了,目光依舊灼灼,尖銳鋒利。忽而,岔開了話題,“那之前的新聞呢?”
“解決了。”
沈南詔說著。
方銘單手托著下顎,皺著眉宇聽了沈南詔的話,眼睛裏快速閃過一絲不悅。
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
“是明天去沈氏嗎?”
沈南詔又問。
用生南的名義當麵和沈莊藍對質,她從來沒有想過。真的等到這一天到來了,她反而萌生了一股怯意。
就好像,隨時要和北城的一切告別了般。
束手束腳。
“當然。”方銘吐了口氣,“明天之後,一切就該結束了。”
嗯哼一聲,沈南詔點頭。
雙手緊緊握著,極力忽視心裏的苦澀。
方銘幽深的雙眼落在沈南詔的身上,見她的興致不高,他起身坐到沈南詔旁邊,抬手摸了摸她鬆軟的頭發,安慰道:“忙完這裏的一切,我們回去吧。”
“這麼想我回去?”
沈南詔狡黠得閃了閃眼睛。
“你說呢?”
方銘故意冷著臉。
沈南詔無辜地聳聳肩,“當然,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你說什麼呢!”
方銘的心仿佛被鹽水泡過一樣,皺皺巴巴的,讓他一下子喘不過氣來。
似乎是為了趕走心裏的疑慮,方銘揚著的手,重重地落在沈南詔的肩上。
沈南詔咬著唇,幹笑。
回頭望了他一眼,笑得比哭還難看。
不知怎地,她想到或許再過不久,她就要和朝靳言說再見了。一顆心像是被人死死攥住一樣。
隔天一早,方銘開車接沈南詔一起去沈氏。
Joe在沈氏有常駐辦公室,去得比他們早,也好為接下來的事情,做好準備。
沈南詔和方銘到沈氏時,沈莊藍正組織股東開會。
一時的燃眉之急解決了,他不過剛剛喘了一口氣,現在又忙得焦頭爛額。
Joe發來了消息,方銘嘴角扯著笑,拉著沈南詔進了沈氏會議室。
“接下來的計劃,我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都要這麼做!”
沈莊藍坐在椅子上,大聲的宣布著。
幾個股東義憤填膺,“沈總,你這樣做,完全沒顧忌大家的利益。”
“你們有什麼利益可言,要不是有我!”
沈莊藍這話一出,聞聲站在門口的沈南詔壓揚起手。
啪啪啪,鼓掌。
“二叔,這麼長時間您還是這麼自以為是!”
沈南詔冷眼掃了一眼全場,冰冷的視線又落在沈莊藍身上。
沈莊藍雙眼震驚,“你怎麼會在這!”
他吃驚問道。
“我怎麼又不能在這!”
沈南詔淡漠笑了笑,反問。
“你——”
沈莊藍氣不打一處,“你趕緊給我走!”
“出去!”
沈南詔不為所動,瞧見沈莊藍擔心慌張的樣子,她心情不由得大好。
嘴角揚起笑,她轉身和方銘對視一眼。
忽而,她挺直了脊背,往前走了幾步。
張嘴,對在場的股東,說道:“我二叔在這裏商討賣掉沈氏百分之五的股份,你們難道沒有什麼話像對他說嗎?”
沈莊藍不解,對著沈南詔大呼,“你這個死丫頭,什麼意思!”
沈南詔笑著回頭,迎上沈莊藍渾濁尖銳的眼神。
“二叔,在坐的股東,他們手裏的股份已經全部被我買走了。”
“你什麼意思!”
沈莊藍不敢想,一個黃毛丫頭,還能掀起這麼大的浪。
“我什麼意思?”沈南詔故意指了指自己,“沈氏現在是我說了算!”
“你——”沈莊藍不相信,“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沈莊藍一個勁地嘟囔。
雙眼裏一副大勢已去的涼意,直直望著在場的股東,眼神裏充滿了恨意,“你們倒是說句話!”
“沈總——”
一個股東站起來,看著沈莊藍,試圖解釋道:“沈總,我們也是被逼無奈,我們也有家人的……”
“是不是沈南詔威脅你們的!”
沈莊藍揪著剛才的那句話,像是找出破綻了一樣。
沈南詔站在一邊,不經冷笑,“威脅?”她冷冷的眸子朝沈莊藍剜了一眼,“二叔,論手段,我不及你千分之一。”
“你——”
沈莊藍被嗆得無語。
沈南詔對他的態度,置若罔聞。
她自顧坐在Joe旁邊,對Joe努努嘴,“Joe麻煩你向他們解釋一下。”
Joe應聲而起。
沈莊藍頓時傻了眼。
前算萬防,居然忘了這小丫頭還有這本事!
“沈總,各位股東手裏的股份已經全數被生南買下了,現在除了您手上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其他的都已經是沈南詔小姐的了。”
Joe站起身,說著。
沈莊藍眼神發冷,“你——”用手指了指沈南詔,“你——”
沈南詔微笑迎上沈莊藍的怒火,“二叔,我已經決定了,我手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我會低價拋出。”
“什麼!”
沈莊藍不敢相信,為了搞垮沈氏,沈南詔不惜賠本。
“二叔,你不必驚訝。”沈南詔輕飄飄揚了揚眉,“比起我爸媽的名譽,我不過是砸了些錢而已,況且明天我將股票低價拋出,局勢肯定是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