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詔眼神無辜地盯著手機。
他……生氣了?
語氣那麼衝?
沈南詔半咬唇,蹙眉思考著要不要重新撥通朝靳言的電話。
想了想,還是作罷。
朝靳言現在正在氣頭上,自己解釋再多,在他的眼裏也不過是狡辯而已。
朝家的男人,一直都是驕傲的!
而手機那一端的朝靳言,半眯著眼,陰沉著一張臉,睨了手機半刻。
結果,手機像是被丟進了冰水中,再也沒有響過一聲。
這女人還真是幹脆果斷,有求於他時,像一塊口香糖般黏在身上扯都扯不掉,不需要他時,又像大雁飛過般不留任何痕跡。
哼,還真是給了她能耐了……
……
沈氏集團的局麵不允許沈莊藍再猶豫。
想到沈氏集團門口每天都有一群股民堵在那抗議,公司內的員工也跟著人心惶惶,沈莊藍咬了咬牙,忍不住考慮了朝靳言的提議。
讓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未嚐不可,畢竟,現在的沈氏不如從前,自從他沈莊藍接手之後,情況越來越差。
讓朝靳言接手這個爛攤子,他一大家子還是可以享盡榮華富。
想了想,沈莊藍親自聯係了朝靳言,兩人約好了見麵的時間。
一切仿佛落到了他的掌控之中,張玉蘭死了,所有的一切又該被泥土掩埋。
沈莊藍這次心甘情願讓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又重新讓沈氏集團有了喘息的機會。朝靳言的辦事效率很快,簽完約,下午被派人對沈氏集團的財務狀況進行了一輪地毯式的盤查。朝靳言的人也迅速進駐了沈氏集團,為解決財務危機做準備。
吩咐完一些事情,朝靳言單手抄兜,望著旁邊站著的沈莊藍,唇角勾了勾。
“沈叔,以後沈氏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沈莊南不悅的咬了咬牙,“嗯。”
不敢怒不敢言的模樣,落在朝靳言的眼裏,不由得讓他的心情,頓時樂了樂。
“沈叔,您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朝靳言故意問。
沈莊藍冷哼了聲,狡猾的眼睛上下打量朝靳言,問道:“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接手沈氏這個爛攤子?”
朝靳言笑了笑,盯著沈莊藍看了半天。
“沈叔您不是也不願意讓出沈氏這個爛攤子嗎?”
“你——”
沈莊藍怎麼也沒想到他一個在商界混跡多年的老狐狸還會被嗆得啞口無言。
“沈氏的事情沒你看到的那麼簡單。”
“又能有多複雜。”
朝靳言輕笑著說。
沈莊藍擺擺手,“我先走了。”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會被氣得血壓升高。
說完,憤怒地轉身走了。
朝靳言笑了笑,進了辦公室。
進駐沈氏之前,朝靳言已經讓顧簡準備好了資料。
沈氏集團財務的虧空,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日積月累的虧空,像毒瘤子一樣,已經長在了沈氏的中心。單憑一個沈南詔,即使有方銘明裏暗裏的協助,也解決不了沈氏長久以來的問題。
驀了,朝靳言捏了捏發漲的鼻梁,疲憊地掃了一眼顧簡。
“情況很不樂觀?”
顧簡點了頭,“按照沈氏現在的模式能再撐過半年已經是奇跡了。”
“有方銘也解決不了?”
朝靳言又問。
“方銘是方家的小兒子,你以為他的動機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