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詔雙手抱著頭,雙眼發直,素淨的臉上布滿了悔恨。
哽咽了幾秒之後,沈南詔吸了吸鼻子,繼續說:“我當時慌了,給方銘打電話,還報了警。”
朝靳言眉宇依舊蹙著,雙手抄在口袋裏死死捏著。明朗清澈的眼睛裏充滿了心疼,看著沈南詔。
“後來,方銘和警察一起來了,做完筆錄後,方銘帶我走了。”
“那個黑人呢?”
“送去了醫院。”沈南詔的雙手垂了下來,聲音依然顫抖無比。
朝靳言沒說話。
“第二天方銘告訴我那個黑人死了。”
沈南詔紅著眼睛,無奈地聳了聳肩。
朝靳言坐在了沈南詔的旁邊,察覺她渾身神經緊繃著,朝靳言伸手將她攬入了懷中。
“別怕,有我!”
他小聲安撫著,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沈南詔嘴角微揚,臉色依然蒼白不已。
她怎麼能不怕,這件事情像一根刺,懸在她的心口上,時時刻刻都會要了她的命。
“那個人真的死了嗎?”
“沒有。”
朝靳言低沉的聲音給了沈南詔一股力量。
她睜大了雙眼,不解地從朝靳言的懷裏掙紮著坐了起來。
“可是方銘明明說……”
朝靳言嘴角泛著一絲冷,“方銘?”他濃眉又皺了皺,“你相信他?”
“我……”
沈南詔模棱兩可的答案,緊咬唇瓣,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落在朝靳言的眼裏,卻不是個滋味。
嗬,真是個沒良心的,不相信自己老公,相信一個外人!
“擔心我會騙你?”
朝靳言咬了咬牙,半開玩笑。
沈南詔聽聞,懵然地搖搖頭。
“我不知道該相信誰!”
想了幾秒,沈南詔說了實話。
“那是因為你蠢!”
朝靳言厲聲嗆了一句。
沈南詔:“……”
她呆萌的模樣又讓朝靳言剛剛燃起的怒火,瞬間熄滅了。
“這件事情不用擔心,我會解決的。”
朝靳言安撫著說了一句。
沈南詔聽完,隻摳著手指,沒有說話。
她想不通,方銘為什麼要騙她。
那個黑人,明明沒有死……
看來,她也要加快速度了。
……
得知那個黑人沒死,沈南詔不得不重新審視她和方銘之間的聯係。
依然是毫無頭緒。
方銘可是從助理醫生一步一步爬到主治醫生的位置的,後來更成了她的主治醫生,他一直努力想要治好她的病,又怎麼會害她呢?
沈南詔強逼自己冷靜下來,沒有衝到方銘的麵前,問個一清二楚。
不能直接問方銘,但至少,她能問問慕容城。
慕容城自從回國之後,一直被容顏強留在自己家的公司,從前的紈絝富家公子蛻變成了商場精英,更加沒有時間出來聚會。
沈南詔直接到了慕容城上班的地方。
有了上次經曆,這一次,前台姑娘沒有為難沈南詔,給慕容城打了個內線電話,還給沈南詔指了指慕容城的辦公室。
“謝了。”
沈南詔衝著前台姑娘揚了揚手,轉身往慕容城的辦公室方向走。
慕容城正在和容顏一起討論手裏的一個項目,聽見敲門聲。
容顏朝慕容城剜了一眼,以為是兒子那些鶯鶯燕燕追到了公司,帶著精致妝容的臉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