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團的股勢最近一路上漲,內行人在這種形勢內嗅出了一絲不尋常。
連沈南詔也感覺到了其中的蹊蹺。
朝靳言派了顧簡帶著團隊進駐,很快摸出沈氏集團賬目虧損的根源所在。
這三年沈莊藍一直在進行不必要的投資,導致資金鏈出了問題,還拿了沈宅到銀行做了抵押,經營不善,年年虧損。其他的股東即便不同意沈莊藍投資的項目,但是沈莊藍還是選擇了鋌而走險。
更怕的是早在之前,沈莊藍已經開始空手套白狼。眼下,手裏的窟窿越來越大,他想盡辦法也堵不上。如今即便是朝靳言接手,一時半會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效果。
而現在,前段時間狂跌的股市,最近一路瘋漲,甚至超過了狂跌之前。
有點最後掙紮的意味。
朝靳言單手托著下顎,盯著股勢的走向。
顧簡則坐在不遠的沙發上。
睿智鋒利的眼神同樣盯著股勢。
“這不太對勁。”
顧簡忽然坐不住了,滑動了幾下平板,走到朝靳言麵前。
朝靳言早看出了股勢的端倪,不過是有人在暗地裏抬高價格收購罷了。
“這筆賠本的買賣,一般人可幹不出來。”
他唇角勾了勾,看向顧簡,“等著吧,過幾天有好戲看。”
“可,沈氏集團現在是我們接手的。”顧簡疑惑著,“再這麼下去,保不齊沈莊藍又會生什麼幺蛾子。”
“他不生幺蛾子我才覺得奇怪。”
“說不準他現在又在預謀什麼別的事情。”
顧簡臉色沉了沉,提醒朝靳言。
朝靳言哼哼了兩聲,“在想怎麼把沈氏集團拿回去。”
顧簡點了頭,見朝靳言一副平靜冷淡的樣子,好奇心又攀了上來,“這會不會和沈南詔被人綁走的事情有關?”
“不像。”朝靳言薄唇微微吞了兩個字。
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鼠標,隨意在電腦上點了兩下。
他又說:“沈莊藍不傻,現在有太多雙眼睛盯著他,他想幹點什麼,也要等時機。”
顧簡這才反應過來。
等待時機,像當初奪走沈莊生的股權一樣,總要有個名正言順的說法。
朝靳言盯著電腦上那個戴著口罩的模糊人影發呆,越看下去,藏在心頭的疑慮越大,眉宇漸漸攏在一起,經久不下。
忽然間,腦海裏像是想到了某個深埋依舊的畫麵。
他點了點屏幕,“這個男人像不像在滑雪場出現過的那個人……”
經朝靳言提醒,顧簡趕緊湊了上來,視線直射電腦屏幕,盯著屏幕上的口罩男人看了很久。
很像,但有一些不一樣,他無法確定。
“感覺像那麼回事。”
顧簡選擇了保守的說法,引得朝靳言側目,笑了笑,打趣他,“怎麼膽子變小了?”
顧簡微愣。
“哪呀。”他剛說著,想了想,還是提醒朝靳言,“現在需要調查這個男人。”
朝靳言擺擺手,打斷道,“暫時不需要,盯著沈莊藍,說不準他在打沈南詔的主意。”
“你是說……”
顧簡還未說破,朝靳言陰沉著臉,點點頭。
對於他的計劃,沈南詔是無辜被牽扯其中,再不濟,他也得保護她的安全,連她手裏有的股權也一並保護。
……
沈南詔這幾天住在朝靳言的家裏,兩個人除了在下班之後碰見外,白天朝靳言早早就出了門。
一度讓沈南詔以為自己住進了空房子。
聯係吃了幾天的外賣,沈南詔覺得再吃下去肯定會吐。一咬牙,進了蔬果超市,買了點菜,準備自己燒菜。
對於她的廚藝,連她自己都不敢想象,原本是想叫上朝靳言一起出晚飯的,後麵想了又想,自己廚藝不精,還是不要禍害別人。
買了菜,剛進小區,在半道上撞見了方銘。
沈南詔有些愕然,自從幾次不歡而散之後,兩人之間的聯係也漸漸少了很多。看到方銘乍然出現在自己眼前,沈南詔不自然地衝方銘笑了笑。
“你怎麼在這?”
方銘眉宇漸漸舒展開,見到沈南詔眼神晦暗不明,忽而又落在她手上的手提袋裏麵。
紅紅綠綠的,看起來,還像那麼回事。
一天不見,她還真拿朝靳言當老公了。
“什麼時候還學會了做飯?”
方銘收回了視線,灼灼地看著沈南詔。
沈南詔微愣,低頭掃了一眼手裏的袋子,又才說:“嗯,不過廚藝不佳。”
“他吃過你做的飯嗎?”
方銘問了一句。
沈南詔頃刻間紅了臉,搖搖頭,“沒呢。我這廚藝也就隻能禍害一下自己的胃而已。”
方銘笑了笑,黯淡的眼神裏流露出一絲不甘。
即使是毒藥,隻要是她做的,他也願意喝下去,更別說是一頓飯了。
方銘並沒有要走的意思,沈南詔也不好說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