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靳言駕車一路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帶著沈南詔快速到了市區的醫院。
皮膚科醫生仔細看了一會沈南詔的臉,麵色通紅,熱水燙皺的皮膚起了一層水泡,一直蔓延到脖頸。即使在第一時間朝靳言給沈南詔做了一些簡單的處理,這會子,白熾燈的照耀下,依然顯得觸目驚心。
醫生托著沈南詔的下顎,左右檢查了一番之後,眉宇微微蹙在一起,忽而眼神又往朝靳言身上瞥了瞥。
“自己老婆都不知道心疼?”
一聲指責,不由得讓朝靳言的心情變得更沉重。
而醫生對麵端坐的沈南詔聽聞,耳朵頓時像火燒一樣。
不安的餘光往朝靳言的臉上瞄了瞄,她咬著唇,焦急地向醫生解釋,“不關他的事……”
剛說完,不料又被醫生懟了一句,“真行,都快破相了還想著袒護你老公。”
沈南詔的頭更低了。
越解釋越亂,她還是閉上嘴巴好了。
一旁的朝靳言清冷的視線一直盯著沈南詔的臉,絲毫沒將醫生的抱怨放在心上,相比這些,他更想知道沈南詔的臉究竟會怎麼樣。
都快破相了?
醫生好意的提醒讓朝靳言暗自替沈南詔捏了一把冷汗,一時間居然慌亂不已,哪個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醫生,她的臉究竟會怎麼樣?”
朝靳言捏著手,視線直直鎖住醫生,不敢錯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醫生剜了朝靳言一眼,狠狠道:“終於知道問了?”
又看看沈南詔,說道:“先抹點藥膏,就算很癢也不要用手抓,忍一忍,或許還有得救。”
沈南詔聽了忍俊不禁,不過是熱水潑了一下,沒有醫生說得那麼嚴重。
醫生這麼說,不過是想讓朝靳言緊張而已。
“好,謝謝醫生。”
沈南詔不敢再待下去,徑直道了謝,從椅子上起身,站到朝靳言的旁邊,準備往外走。
這地方,她不敢再多待一分鍾。
醫生悻悻朝沈南詔點了點頭,略帶深意的目光又瞄了朝靳言幾眼,忽而哼了哼,別開了眼。
朝靳言臉色陰沉不已,沈南詔則在一旁抿嘴笑。
這醫生隻怕是嫉妒朝靳言比他年輕,比他帥吧。
出了診室,朝靳言讓沈南詔在醫院大廳的長椅上等著,自己拿著藥單去取藥去了。
沈南詔安安穩穩地坐著,借著手機暗下的屏幕當鏡子照了照。
又紅又腫,醜得像豬頭一樣。
沈南詔揚起手摸了摸手泡,剛貼上去,手背啪的一下,被打疼了。
她怔怔抬頭,朝靳言清冷的眼神充盈在她茫然的目光裏。
被打的手背有點發麻。
“你怎麼打我?”
她糯糯地問,看著朝靳言,更像是在撒嬌。
朝靳言聽了,眉宇擰了擰,“不想好了?”
“嗬。”
沈南詔不解,她沒有伸手去抓,不過是摸一摸而已。
他是替她緊張嗎?
沈南詔半咬著唇,整顆心不由得緊張著加速。
“不礙事的,我沒有抓。”
她嘟囔著,耳朵尖都紅了。
朝靳言嗯了一聲,將買好的藥膏,讓在沈南詔的雙腿上。
“藥膏記得擦。”
他交待了一句。
沈南詔哦了一聲,整個人縮成了鴕鳥狀。
回去的路上,朝靳言的車速明顯慢了許多。
沈南詔捏著藥膏,手心都攥出了汗。
朝靳言則一直是緊抿唇,單手搭著方向,周遭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感覺。
沈南詔也不敢多問,嘉琳拿熱水潑了她,她相信,這件事朝靳言肯定會給她一個解釋的。
她不用催,隻需要等。
因為臉上起了水泡,朝靳言給沈南詔放了一個月假。
她想要拒絕,卻被他清冷的眼神給堵了回去。
一連在家待了幾天,沈南詔覺得自己都快發黴了。
她不敢忘記自己回北城的目的,既然朝靳言讓嘉琳來了北城,相信再不過不久,朝靳言會將一些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到那時,她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自處。
一個人想了很久,沈南詔想得到的人,隻有方銘。
盡管她很想和方銘劃清界限,但正如方銘所說的那樣,他們之間哪裏是這麼容易就能劃清界限的。
待在同一條船上的人,要麼跳下去,要麼弄死對方。
還真是殘酷!
沈南詔給飯方銘發了一條信息,很快得到了回應,兩人約在了天水小區不遠的餐廳。沈南詔離得近,到得比較早。
餐廳裏放著財經新聞,沈氏集團股勢一路暴跌,即使朝靳言接管也無力回天。
沈南詔雙眼直直盯著屏幕,整個人像傻掉了一樣。
沈氏集團明明有了新的團隊進駐,怎麼還會出現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