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父子說話夾槍帶棒。
朝明海的心裏,暗暗的有些不悅。
朝靳言脾氣清冷,為了一個沈氏集團當麵頂撞他,讓他這個作家長的,少了威嚴。
他又哼了哼,別過了頭。
朝靳言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深瞳越發清冷,客廳的燈光撒下來,在他的身上攏上一層迷蒙。
佯裝霧裏看花,實際比誰都清楚!
客廳裏,空氣忽然都變得寧靜。
在客廳外的沈南清偷偷地掃了幾眼,扯著身旁卓爾凡的袖口,提醒他來這的目的。
為了沈氏集團,她不得不這麼做。
卓爾凡側身睨了沈南清一眼,嘴角勾了勾,率先邁開步子,朝客廳的走去。
朝靳言低頭看著茶幾,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使得他回了頭。
與卓爾凡四目相對。
清冷幽深的眸子裏,看不出任何情緒。
卓爾凡抬眸,“大哥。”
朝靳言嗯了一聲,移開視線。
沈南清跟了上來,聲音怯了怯,“大哥。”
細而小的聲響,落在朝靳言的耳裏,絲毫沒掀起波瀾。他半抬頭,打量的目光在沈南清的臉上掃了掃,沒再說話。
沈南清的麵色迅速變得慘白,好不容易拉下臉來,結果居然被無視了。
她捏緊了手,將這一切的難堪都算在沈南詔身上。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什麼其他的理由。
朝明海在一旁坐著,將這一切看在眼裏。
和沈莊藍成為親家就是他不願意的,餘光朝沈南清瞥了兩眼,這下要不管不顧,於情於理都說不清楚的。
“靳言,股市真沒有一點回旋的可能了嗎?”
趁著沈南清還沒到他的麵前來哭訴,朝明海又想朝靳言再確認一番。
朝靳言懶洋洋嗯了一聲,“爸,潑出去的水能收回來嗎?”
“這……”
朝明海的臉此刻陰暗不已,剜了朝靳言一眼,又向著一旁的沈南清,說著:“南清,停牌的事情既然成了定局,讓你爸退休,也未嚐不是好事。”
“我……”
沈南清隻好點頭。
朝靳言始終不肯停手,勸說再多也是無意義。
半晌,沈南清揚起頭,看向沉默不語的朝靳言,故意問:“大哥,南詔的情況……”
朝靳言清冷的眸子迅速掃過來,“還能怎麼樣?沒醒。”
既然沈南詔沒醒,大概隻有躺在醫院的命了。
沈南清嗯了聲,心裏有說不出的竊喜。殊不知,她暗暗勾起的唇角,全然落了朝靳言幽黯的深瞳裏,也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說法。
對外公布沈南詔還在昏迷當中,實際上也是在保護她。
自知無法在管太多,朝明海在客廳坐了一會喊著犯困上了樓。寬敞明亮的客廳隻剩下朝靳言,卓爾凡和沈南清三個人。
朝靳言睨了一眼手腕上表,看了看時間,便對卓爾凡和沈南清說:“時候不早了,我走了。”
起身,正準備邁步,卓爾凡的聲音卻在他的耳畔響起,“大哥,你確定沈南詔還在昏迷嗎?”
朝靳言冷笑,“當然,看護在醫院守著。”
卓爾凡聽聞,嗯了嗯,也跟著起身。
兩個人身形高大,朝靳言渾身凜冽的氣息更濃,與卓爾凡好好先生的模樣差得很遠。
沈南清在後麵看著,腦海裏閃過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