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媽媽眼裏,孩子永遠都是孩子,而在孩子眼裏,媽媽的懷抱也是永遠的避風港。
“媽!”唐果一把抱住袁青,悶在她懷裏一陣哭泣。
“好了,哭出來就好了。”
唐果鬆開袁青,擦掉眼淚,問道:“你怎麼來了?我怎麼在醫院?”
“亦儒……”
一提到顧亦儒,唐果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摸摸口袋,U盤還在。
“我還要給亦儒送點東西呢。”
“就你這身體,還是給我老實點。”顧亦儒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笑看了一眼袁青,袁青也點點頭,順勢離開病房。
乍然間,好似做了一場夢似的,隻有手上包紮的傷口提醒著她剛剛她在家裏遭受了什麼。
顧亦儒坐到床邊,微微低眸,“想什麼呢?”
唐果搖頭,“沒有,我……我怎麼在醫院裏?”
“你在家暈倒了,媽把你送過來的。”顧亦儒解釋著。
“媽……她說什麼了?”唐果試探性地問道。
“能說什麼?”顧亦儒看得出來唐果有事情瞞著他,“你還是解釋一下你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我……”唐果咳了一聲,“我去閣樓拿點東西,結果不小心被刀子割了。”
顧亦儒聽了倒是氣定神閑,這女人,連撒謊都不會了。
“嗯,唐果,你盡管騙我。”
唐果一下子緊張起來,無力解釋著,“我沒有。”
他怎麼知道?
“我不管你有沒有,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因為你的失誤,讓公司虧損了十幾萬。”顧亦儒冷淡默然的態度讓唐果有種被興師問罪的感覺。
唐果朦朦朧朧地一笑,也不多解釋,越解釋越容易被他拿住把柄,她總不能把陸文清做的那些事都告訴顧亦儒吧,隻怕現在的他也不會相信。
雙方誰都不言語,僵持不下。
“明天你去聽一個母嬰課堂,讓邱明帶著你。”顧亦儒扯了一下衣領,似乎有些憋悶。
唐果定睛望他,“那你呢?”
“我需要向你解釋那麼多嗎?”
當頭一盆冷水澆在了唐果的頭頂,她訕訕一笑。
“那以後孩子生下來,也不要叫你爸爸了。”唐果故意說道。
濃雲蔽月,陰雨連綿。
唐果的心情也隨著天氣沉了下來,掃了一眼還立在床邊的顧亦儒,“你還不走?”
“唐果,你別忘了,從來都隻有我趕你走的份!”顧亦儒眉目凜冽,透著一股寒氣。
“是啊,是我忘記了,是我逾越了,可以了嗎?”唐果心頭生出一股無名火,正愁著無處發泄,以前沒懷孕的時候,顧亦儒工作忙顧不上她她就理解了,可是孩子又不是她一個人的,為什麼從裏到外都要她一個人操勞呢?
顧亦儒的注視穿透空氣,打透了骨頭似的,鑽進了她的身體,唐果好像渾然未覺似的背過身去,隻言片語都沒有。
此時此刻的心情難以平複,顧亦儒伸出手去想要碰一下她,卻又在半空收了回來,“不想去也得去,你肚子裏是我們顧家的種,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沉頓的腳步一聲一聲遠離病房,直到門被關上,唐果憋著的淚才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