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儒竟然真的偷偷調查她的血型,難不成陸文清說的都是真的?
自己同床共枕的這個男人竟然日夜想的都是如何把她的心髒偷走?那她肚子裏的孩子呢?會不會是他沒有預想到的一步棋呢?
“亦儒,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唐果麵無表情地問道。
顧亦儒臉上略微帶著笑意,說道:“是你的都喜歡。”
“我的?”
唐果沒有再說話,原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把這個孩子當成自己的骨肉,一旦孩子生下來,她就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
從前,她是一個人,可以肆意妄為,可以毫無顧忌,可是孩子是無辜的,現在的她手無縛雞之力,甚至於連生孩子的錢都沒有。
瞬間,她陷入了一種兩難的境地。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前後夾擊,如履薄冰,可是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直都是她自己。
心上的疼痛就像是幾根繡花針,密密麻麻聚集在了一起,分秒啃噬著她的血肉,痛感被無限放大,卻又覺不出疼痛了。
也許,這就是他們所說的哀莫大於心死。
一顆心,都死了,怎麼還會感覺到痛呢?
車停在了新天地外麵,顧亦儒和客戶約在了裏麵的一間雅致的茶館裏。
茶館裝修古樸,服務員身穿旗袍,臉上帶著標準的笑意,可是唐果看了心裏一點兒也感受不到他們的快樂。
這裏的人是不是也和她一樣,被困在了牢籠之中呢?
忽然,顧亦儒的聲音把她的思緒喚了回來。
唐果抬頭看著自己眼前這張清俊的臉龐,頭腦中一片空白,到嘴的話語硬生生卡在了喉嚨裏。
“陳總,這是我的太太。”顧亦儒向陳總介紹著唐果。
陳總伸出手來,卻被顧亦儒擋住,虛握了一下,然後輕輕攬著唐果入座。
唐果神遊太虛中,對於外界的一切都充耳不聞。
顧亦儒以為她是羞澀,便繼續和陳總聊著生意上的事情,直到結束,唐果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走出茶館,刺目的陽光打在她的頭頂,一陣眩暈後,她直接倒在了地上。
“果果……果果……果果……”
夢裏有人喚她的名字,聲音清雋有力,那是她曾經最愛的男人,他好像在叫自己。
唐果眼裏不知何時滲出了淚來,顧亦儒抓著醫生的領子問道:“她怎麼還不醒?”
醫生有些慌亂,說道:“顧太太並沒有什麼大毛病,就是太過疲憊了,估計很快就醒了。”
“水……水……”唐果嘴唇微張,口渴得要命。
顧亦儒聞言,立馬放開醫生,倒了杯水扶起唐果來。
醫生趁著空隙,趕緊逃出了病房,這顧家少爺太可怕了,每次來醫院,他們全體上下都要跟著提心吊膽。
“還要嗎?”
唐果湊到水杯旁,又抿了一口,微抬起眼來,“不要了。”
中醫都說人一旦心情鬱結,氣血便會不暢,她從拿了那張化驗單開始,心裏就像堵了塊石頭,心裏的悲痛也一同壓在了最裏麵,甚至連眼淚都不知該如何流出來。
又怎麼可能不心痛?
人心都是肉長的,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感情一點點在心底滋長,她無從管束,組織不了自己對於顧亦儒的傾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