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夏夢丟失魂魄一般,雙眼無神呆滯的看著車窗之外。
在邱玉平麵前故意偽裝出來的堅強,堅決,頃刻瓦解。
她是個韌性,執行力,都很強的人。
這種優點讓她想要去做一件事之時,哪怕千難萬險,也會堅持下去。
就在剛才,她麵對邱玉平,幾乎繃不住情緒,卻仍舊強自撐了下來。
夏明明開車之餘偷瞄了姐姐一眼:“姐,還放不下嗎?”
夏夢機械回應:“不是。”
她沒說假話,與其說她放不下跟邱玉平之間的感情,不如說她放不下過去對他的印象。
難以接受,她曾全心信任過的男人,會讓人如此失望。
這讓她產生了自我懷疑,她看人的眼光可能正如父親所說,還差火候。
那被她看低的韓東呢,是不是也沒自己所想的那麼多缺點。
可是,什麼都晚了。
跟邱玉平完了,跟韓東卻也完了。
哪個男人可以接受自己老婆包裏出現了避孕套,準備用掉的對象卻不是他。而且,她也不是那種放低身段虛與委蛇的人。
就算是錯了,這個謙,驕傲如她,也根本道不出口。
……
而在夏夢世界裏人間增發掉的韓東,這幾天也並不好過。
他現在是貨真價實的百萬“負”翁。
除了回家看看父親跟姑媽之外,獨居在一家每天八十塊錢的賓館中,最多就是跟鄭文卓開始著手準備三手街那家工作室的開業事宜。
不工作的狀態,並沒想象中舒服,反空落落的不知道要幹嘛。
他這會在賓館的床上,無聊翻動手機。
微信裏夏夢剛發過不久的消息還在,是讓他回夏家商量離婚的事情,說他是懦夫,隻敢躲著。
懦夫,韓東絕對不是。
但這件事上,他確實有逃避的念頭。或許也不是逃避,打算是分居兩年後,再提交離婚申請。
這樣似乎是比較方便,也能讓他心理稍稍平衡。
他不是聖人,想到老婆在跟他離婚後,緊接著就去跟別的男人打結婚證……不可避免的會特別不舒服。
拖也得拖的那對狗男女沒那麼舒坦。
電話,莫名其妙響了起來。韓東看是生號,接通後也沒說話,等著對方說。
夏龍江跟夏夢父女這幾天沒少用別的號碼打他電話,韓東連換號碼的衝動都有了。
聽了會,他不由滿心的狐疑。
派出所的電話,酒吧街那邊的派出所。
“韓東先生對嗎?”
韓東微猶豫道:“沒錯。”
“有件事需要您協助調查一下,前陣子您是不是在金港酒吧工作過?”
金港酒吧。
如果不是這個電話,他幾乎要把這件事給忘了。
他當時是管了一件小閑事,並且衝動跟唐豔秋滾了床單。
直覺不妙,他最擔心的事情好像發生了。
那天甘小鳳跟唐豔秋發生衝突,他出麵製止,事後鬼使神差的,跟唐豔秋一塊去了她家裏……
這麼些天過去,韓東以為這對他對唐豔秋來說都是一場還算美好的夢。可現在,應當是甘小鳳或者是唐豔秋兩人中誰報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