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轉身,隨意把背心脫下,去衣櫃拿上衣。
夏夢盯著他背上那條剛見之時駭人聽聞,讓人恐懼的眼鏡蛇。見多了,倒也不會再有那麼強的衝擊性,可還是讓人渾身發冷。
略怪異問:“你為什麼要紋這個?”
“裝逼用,我這兩天正說要去醫院洗掉。”
說話間,覺得不對勁。
韓東去拿衣服的動作忍不住停頓,旋即,一股冷颼颼,酥麻的錯覺遍及全身。
是夏夢,手放在了他頸部,還揉了揉。
最尋常的動作,但過於細膩的五指觸感,讓早晨本就精力旺盛的韓東,衝動悄然襲來。
“你這些傷疤都哪來的?和平年代,難不成你在部隊還跟人打架啊。”
韓東頭也不敢回,就怕口氣會變的不自然,掩飾道:“我去境外維和過,傷是那種情況下留的。”
“維和,就是新聞裏經常報道的那種戰爭環境?”
“差不多吧!”
“那就是打仗啊……你心也真夠大的,萬一碰到點危險,韓叔叔該怎麼辦……”
“他那種人抱著的信念是為國家犧牲光榮,我如果出了意外,他會以我為榮。可惜,我混到今天程度,還不如做個烈士。”
想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軍區生涯,也想到了結婚以來,夏家人對他的針對跟輕視。
套上T恤,被夏夢動作激起來的熱血也慢慢變冷:“我要去上班了。”
夏夢無所察覺:“今天東陽公園試營業,聽說是國家級的項目,有沒有興趣一塊去看看。”
主動邀約,女人這是主動邀約。
曾經韓東做夢都想的事情,現在亦然。
他幾乎脫口就要答應。
話到嘴邊,強行打住。
“今天恐怕不行,昨個工作室剛開業,我得過去看看……你看再等等好麼?”
夏夢狀若無意:“理解。”
韓東若有所失,跟著解釋:“我算是工作室的半個老板,不去實在不合適……”
夏夢打斷:“沒關係。”
說著,轉身出了房間,隻餘香風殘留。
韓東鬱悶的踢了腳衣櫃,卻也有了些火氣。
這也叫沒關係,分明是惱了。
出門,夏夢臉色就冷了下來。
她今天專程請假,丟開手頭一堆爛事,主動過來找韓東示好,就是要彌補結婚那麼久自己對他的忽視。
千算萬算,算不到韓東對跟她一塊出去半點興趣皆無。
夏明明也剛起床,見夏夢穿著,招呼道:“姐,今兒不上班啊!”
“上。”
夏明明覺著她口氣不對,瞟了眼樓上韓東臥室方向。
心想這倆人平時話也沒說過幾句,這大早上又怎麼了。
壓低了聲音:“姐,是不是我姐夫惹到你……”
“別跟我提他!”
夏明明被無端訓斥,不樂意道:“不提就不提,但你擺出這副臉色準備給誰看?媽好不容易心情好點,別添堵了行嗎?”
夏夢性格霸道早成了習慣,反駁道:“誰給媽添堵了?倒是你,竟做些不靠譜的事情。”
“我哪不靠譜,姐,你說明白點。從咱爸媽鬧矛盾,我連班都差點不上,陪在左右,你幹嘛了……”
夏夢惱羞成怒:“閉嘴。”
夏明明翻了個白眼:“大姨媽來了吧,懶得理你。”
吵鬧著,門鈴聲響了。
夏明明賤兮兮的對夏夢吐了吐舌頭,轉身留了一個理直氣壯的背影。
夏夢滿肚子鬱氣,坐在餐桌前悶悶不樂。
再說夏明明,打開門見是物業的人拿著一份文件樣式的快遞,當即就有了後遺症,嚇退了一步,問寄件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