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聊天而半爭執,到了東勝集團門口。
公司是新的,地址還是原來的那個工業區。
許久未來,韓東不約有些熟悉感,想起了自己之前在這裏工作的時間。
最開始是做保安,看大門,天天監督一下打卡,指揮交通往來……再後來被夏夢耍手段弄到法務,成為要債專員。
應該說,這裏就是韓東退役之後所接觸到的第一個工作。
不那麼愉快,回頭想想卻也可一笑而過。
車子停下,夏夢打開車門前道:“你真不願意幫忙?”
韓東認真道:“無能為力。”
夏夢似乎早想到韓東會這麼說,釋然道:“其實我也是瞎操心,實際上還是要看我媽的意思。”
說著,她指了指遠處大門:“來都來了,進去參觀一下吧。”
韓東轉頭看了一眼,除了押運車跟幾個保安熟悉,整個公司從裏到外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夏夢不再急著下車,講了講公司現在情況。
似乎挺順利的,其實不然。
眼下的東勝屬於之前的押運部重組,在以前尚且打不開局麵,如今工業園裏又多了恒遠安保這麼個競爭對手,情況更是可見一斑。
錢是最大的問題,三千萬對於現在的東勝來說,足夠維持運營,但沒辦法顛覆性的進行變革。其次,就是業務量跟恒遠衝突,對方後來者居上,東勝這個前浪早就身死沙灘。最擅長的押運業務,十不存一。
韓東看來,這都是一潭死水,一個死局。
夏夢唯一的希望可能就是等待線上渠道的打開,將業務範圍從這個區域完完全全的跳出去。這也是東勝虧本狀態下,仍舊經營下去的原因。
熬,等三千萬資金熬光,再將銀行貸款熬光,便可見分曉。
要麼一敗塗地,要麼東山再起。
做生意本來也就是這樣,衝著一點微小的希望,把自己所有的心血財力全部投入進去。這東西跟賭博有一點是相同的,一旦陷入一個怪圈,就會缺乏理智的思考。
韓東下了車,夏夢跟他並肩而行,指著遠處一棟嶄新,明顯重裝修過的大樓:“那邊就是恒遠的分公司,不得不說,張建設這人在安保這一行還是挺厲害的。我找人大致調查過恒遠的管理製度,很完善,運營也幾乎沒有漏洞。”
“那個是自然,恒遠的分公司遍及全國,模式早就成熟了。”
“但人是真的無恥,東勝有三分之二中高層以及業務被對方想方設法搶走,管理層險些全麵崩潰。”
“挖人好理解,搶業務算什麼情況?恒遠初來東陽,沒那麼大能耐吧。”
“錢啊,恒遠接單的價格比東勝要少的多,加上張建設的地位,這是順理成章的。”
“你也可以跟對方一樣。”
“不現實,對方的接單價格完全是拿錢往外砸,咱們耗不起。”
“那也就是隻能硬撐。”
“是這樣。”
“東勝的優勢在哪?服務,速度,價格,方方麵麵有沒有全麵碾壓恒遠的?”
夏夢被問的愣住,她短期內竟然還從來沒時間細致考慮到這個。
是啊,自己若是客戶,有什麼理由會選擇東勝呢?
她眼睛一亮:“韓東,你有想法的話說一說。”
“我又不太懂,跟你這個大碩士比起來,我就一文盲。”
夏夢瞪了一眼:“我道歉行了吧,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低估了你韓東的厲害。再說了,別總在我麵前吞吞吐吐的行麼,公司之所以叫東勝,還是你姑媽給取的名字,意義不用我多說吧。大家一榮俱榮,反弄的我每次在公事上找你,還得低三下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