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敏接到電話,倒也沒有耽擱,說這就去看看。
韓東於原地又等了片刻,仍舊心裏亂糟糟的,過意不去。
想著萬一關新月被閔輝的人帶走會是什麼下場。
上次經手的那個少年犯案子給他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無冤無仇的情況下都能殺人。而被關新月逼到急怒的閔輝又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更退一步,就算是關新月無礙,那他自己對付閔輝的事情恐怕又要一拖再拖。
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從閔輝把主意打到他父親頭上,韓東已然堅定了斬草除根的念頭。
雙眼出神片刻,他緊接著又打了個電話。
皮文彬的。
或許除了警察之外,也隻有皮文彬可以把關新月的危機圓滿解除。
……
酒店中,門口停著幾輛車。車裏有四五個人,盯著大堂方向。
裏麵,十幾個人分作三波,在酒店中一層層搜尋起來。
敲門聲不斷,夾雜著客人的驚呼跟吵鬧。
經理陪在左右,緊跟著為首的一個光頭:“濤哥,留點麵子,別讓客人難堪……”
餘海濤沒吭聲,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睛直看的酒店經理打冷顫。
訕訕的退到一旁,再也不敢胡亂說話。
這個餘海濤是閔輝的人,在附近也是個出名的狠辣角色。別說自己,就是背後的酒店大老板,也不敢這點麵子都不給。
“都他媽的別墨跡,快點搜。”
大吼一聲,一群小弟皆加快了搜尋進度。
又搜了兩層,經理小心翼翼:“濤哥,這真沒有叫關新月的女人入住。”
“你丫傻逼啊,換你被人找,敢不敢用自己的身份證開房。更何況老子的人親眼見到她就在附近,其它酒店都已經帶人查過,就差你這兒。”
說著,餘海濤推了經理一把,不耐煩大力拍打著客房門:“開門,開門!”
酒店共七層,一百四十多個房間。
隻要關新月住在這,他就不信,女人能長出翅膀來。今天,誌在必得。
六樓,015房。
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正惶恐的到處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二十三四歲的外貌,細眉,鵝蛋臉白皙。可能剛洗過澡,肌膚閃著瓷器般的光澤,哪怕是寬鬆睡衣下,玲瓏的身材也幾乎遮掩不住。
女人就是關新月,在跟韓東通過電話後,便一直想對策拖延時間。
絕望的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不管她躲在哪兒,酒店這種戶型,別人隻要進來,輕而易舉就能找到她。至於報警,別說她,恐怕酒店的其它客人也早悄悄打過電話了。現在也沒見到警察的影子……
翻動抽屜,一把匕首被她握在了手中。
極端不平靜的情緒,讓關新月整個拿住匕首的右手都在小幅度擺動。
恨和懼皆有。
她太清楚對方的手段,每次有兜不住的事,底下不知道有多少替罪羊爭搶著跳出來。
法律,對閔輝來說跟擺設差不多,總有無數種辦法擺脫任何麻煩。
當然,凡事有意外。
關新月深知閔輝喜歡自己,如果現在放下恩怨,去找他求饒,求和,任其擺布。閔輝應當不至於太為難她。
可如果這樣一來,等於是把這個讓閔輝血債血償的報仇機會給丟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