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軍區,部隊跟臨安警方的幾個領導,正共同在討論案情。
鍾思影也在,坐在最下首處,神思不屬。
阿鬼這樁案子雖看似成功破獲,所造成的影響任何人卻都不敢忽視。
不管是軍方還是警察,都意識到,絕對不能再讓這種人物有機可乘。因為這個,警方高層已經在考慮入境人員更深層次的審查問題,盡量避免二次發生的可能性。
難以想象,假若那些爆破品一旦炸開,會造成怎樣的一種轟動。
這一次是運氣,隻傷亡數人,消息也有效壓製下來,僅限於內部所知。誰能保證下一次,還能有韓東這麼不要命的人去以如此方式解決問題。
一個肩上掛著大校職銜的軍官咳了一聲插話:“韓東這人要怎麼處理?那些危險品畢竟沒有爆炸,而他的行為直接導致了兩死兩傷!”
鍾思影抬頭看向說話之人。詹玉昆,詹冬雷的長子,也是閔輝的表兄。
從大家坐在這裏,他矛頭就一直對準了韓東。又因詹家勢大,底下附和者不少。由著他繼續帶節奏,還不清楚會發生什麼。
話音落下,底下隨即有人接腔:“鍾教官固然逃脫不了失職的嫌疑,其原因還是在那個叫韓東的人身上,他到底是誰?有什麼資格參與這次行動,誰批準的!!”
越說越是激昂:“以我看,他必須得承擔所有的後果,咱們省軍區跟警方的人不能白白犧牲。”
“對啊,一個退役的白板軍人就敢膽大包天的做這種事情。如果不是鍾教官她們處理的及時,還不知道要捅出多大的簍子!”
討論間,韓東儼然成了不折不扣的罪人。
就算有想發表別的意見者,礙於局麵,也暫時沒有出聲回應。
上首處,坐著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
五官端正英武,肩寬而坐姿規正,不怒而威。
乍一看,相貌並不如何出色。隻一雙眼睛迥然有神,讓人不敢輕易對視。
皮靖海,省軍區偵查處的最高領導,也是皮文彬的大伯。是這次會議,最有資格發言的幾個人之一。
叩了叩桌麵,皮靖海打斷了議論,看向另外一個始終態度溫和,麵掛友善的老人:“陳老,讓韓東做人質是您的意思,您怎麼看!”
簡單的一句話,讓剛才說的熱鬧的幾人臉色訕訕,尷尬難掩。
被皮靖海稱作陳老的人叫陳鬆平,不但是榮耀利劍特種部隊的創始人,更是軍區內最德高望重的幾人之一。
很多人以為今天陳鬆平來這兒是走個過場,怎麼都想不到這件事竟然跟他也有關係。
剛才那個信誓旦旦質問到底誰批準韓東參與行動的軍人,此刻臉色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陳鬆平像是什麼也沒聽到,笑嗬嗬對鍾思影點頭:“小鍾,你來詳細再解釋一遍。”
鍾思影起身:“具體的情況我說了不止一次,相信在座諸位也有更多了解消息的渠道。是我,下達了行動指令,才會導致跟歹徒正麵接觸。軍人,警察,這兩個職業,本身就有很多的不確定性,任何人都不願意看到犧牲,可誰能夠避免……”
詹玉昆皮笑肉不笑:“小鍾,你這是避重就輕,並沒提韓東擅自改變原行動計劃的事實。”
鍾思影跟他對視著,毫不客氣:“他並不是省軍區的人,屬於合作執行任務的一方。你要質疑他有沒有改變計劃的權限,這個要問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