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立康接到韓東電話之時,隻聽他說了一句話。
得罪了劉昆侖。
他當然知道劉昆侖是誰。可也用不著去考慮什麼,正回家的路上,讓司機直接掉頭往上京酒店趕。
傅立康自己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好的領導,可韓東跟白雅蘭等人的事情,他能辦到,在不失原則的情況下,會不遺餘力。
也理解他電話裏為何故意提到劉昆侖這個名字。
這是韓東故意給他去考慮的時間。
正因為用心良苦,才讓傅立康在電話裏忍不住罵了一句愣貨。
劉昆侖,王昆侖,馬昆侖……
叫什麼沒關係,有關係的是韓東是他的人,也是他的臉麵。
坐視不管的話,不說自己心裏這道坎能不能過去,家裏黃臉婆也能嘮叨死自個。
早些年的時候,韓東就跟一幫家世不俗的公子哥發生過糾紛,把人打的不輕。
他是親自陪著韓東,挨個去給人登門道歉,才把事態平息下來。
太了解他,一些事也就越發責無旁貸。
一個心裏幹幹淨淨的人,他實在不想看到有一天會走上歪路,至少不該是被劉昆侖那些人逼著去走。
並且,一旦韓東走歪,必然的,白雅蘭不會有絲毫顧忌。
這倆人放在一塊把天捅破,他也毫不稀奇。
畢竟單槍匹馬連查爾斯大本營都敢去闖,很難想象還有什麼事情是韓東不敢做,做不出來的。
他帶出來的兵,想著對方安安穩穩的同時,也在杜絕任何可能給軍人抹黑的事件會發生。
司機看他難得焦躁,暗自好笑。
整個十六處,怕也就韓東一個人能讓傅立康方寸全亂。
他不止一次看到傅立康因為韓東跳腳大罵,進而無可奈何,隻能是跟在後頭全力收拾各種爛攤子。
幸好的是,韓東那小子也算爭氣。讓傅立康每次在其它老友麵前提起來,都能揚眉吐氣。
“傅老,打個電話就行了。這麼晚,您還親自過去。”
傅立康點支煙道:“劉昆侖這人不簡單,要是小東理虧在先,這事還真有點難扯。再說,我也好久沒見過那小子,還真有點想他!”
司機最了解這些,笑了笑:“怪不得其它人都說您偏心。”
“能不偏心麼,他爸給我開了好幾年車,兢兢業業,還替我擋過一命。就這麼一個兒子交給我了……我還給用的不是地兒,要再不偏心點,哪睡得著!”
“這麼說我也得謝謝老韓,要不是他退居二線,幫您開車這差事也輪不到我!”
傅立康又連抽了兩口煙,略蒼老的麵孔藏在煙霧中,逐漸深邃。
抓著煙頭的手指,略微用力。
他不太留意劉昆侖那幫人的做派如何,但窺一而知全貌,能養出一個連他都聽說過的女兒。似乎,也該借機讓人管一管這些雜事了。
到酒店,暢通無阻。
本來想攔著的保安,注意到傅立康身上的軍裝跟肩頭金星,當即縮回了伸出去的手。
車,重要的是車。
他看出來這是上京軍區的車。
司機緊跟其後,眼睛卻弓弩般牢牢鎖定住了視線中所有人。身體亦在傅立康下車之際,巧之又巧的擋住了任何可能暴露的死角,寸步不離。
便是進去酒店,他也不敢有絲毫放鬆。
直至,注意到被摁在桌麵上的韓東之時,司機臉色才有了瞬間冷意。
傅立康如若未見,徑直往前。
氣場很奇特,每一個人在注意到他之時,甭管是叱吒商界的角色,還是在z界風生水起的人,盡皆退步讓路。
有人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