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差不多一公裏,韓東確認自己沿途沒有見到過任何轉彎路口。意識到自己被江雨薇給耍了。
女人心,海底針。
他一直以為江雨薇脾氣還挺好的,開一些玩笑也不生氣。現在才知道,全都是錯覺。
此時再想這些,已經沒用。
隻好是在路邊暫時停下,拿手機導航查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後打電話給杜明禮,讓他過來接一下。
等待期間,視線盡頭處,一輛紅色的法拉利急速行駛而來。
車子很像是杜明禮的那一輛。
韓東略感驚訝,他才剛掛了電話,難不成杜明禮這麼快就來了。
可隨後,他就從車牌上認出這不是杜明禮的車。並且,原本開在路中的車,驟然間在三百米左右的距離打彎,直接朝他撞來。
接近兩百的時速,如一道紅色流光。陽光下,玻璃反射出來的光線,讓人眼睛都要出現幻覺。
來不及反應的變故,韓東的直覺也讓他沒有立刻進行反應。
因為車子在兩百米左右的時候開始減速,一百米之時再減。
到他近前之時,更是一個急刹。
車胎跟地麵接觸的地方,濃煙滾滾,尖銳嘶鳴。
韓東至始至終站立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哪怕,車頭距離他身體已經不足三米。他也隻是看著敞篷車裏的駕駛人,並沒在意隨時到來的生死危機。
車子,近乎在緊挨著韓東身體之時,刹住了車。
車裏,兩個人,全都十分年輕。
其中左側,副駕駛之上的那個壯碩,滿臉橫肉,目光凶狠之人似笑非笑盯了韓東一眼:“兔崽子,你他媽是想死麼?”
聲落,右側開車之人嘿笑著又啟動車子,前竄,停頓,嗡嗡轟鳴。
韓東人被車子推的往後退開幾步,踉蹌站定。
笑聲越發肆無忌憚,隨即又往前開。
如此近的距離,韓東不敢再考慮對方會不會真的敢撞,側身避讓。
這不是意外,這兩人根本就是在故意找茬。但是,正因如此,韓東強壓住了揪住那人頭發,將人從車上扯下來的衝動。
他已經惹不起麻煩,也不想大事小事全部依賴傅立康。
思索中,瞳孔收緊,渾身亦突兀緊繃。
那個最先說話的年輕人,掏出了一把槍。
黑洞洞的槍口,以韓東經驗判斷,絕對不是假的。
年輕人越發張揚囂張,抵了抵韓東額頭。低聲而陰毒:“孫子,下次走路的時候小心點。別萬一被人撞死,那就慘了!”
韓東左手不著痕跡動了動,同時間,看到了年輕人頸部隱約露出來的特殊紋身痕跡。
是類似罌粟花一樣的圖案。
他見到過這種紋身,也聽人說起過。
具體的雖不太了解,但也知道如此特殊的圖案,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一些年輕人裝逼會必要紋上的。
變相的就是在告訴別人,老子是道上混的。
他很確定,自己跟這些人沒有過任何交集。那今天這種帶著警告意味的“意外”到底是誰指使,已經不言而明。
劉家,隻有劉昆侖的人敢肆無忌憚的拿槍招搖過市。也隻有劉家的人敢在傅立康出頭以後,私底下做如此小動作。
這並不是先例,因為劉昆侖發家之前,手段就不怎麼見得了光。其人的黑曆史,到現在一搜,真真假假也會出來好多。
劉慧雲蠻橫跋扈如此,跟劉家的家風,不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