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坤肺都要氣炸了,出門上車,他砰的一腳踢在了車前擋板上。
在上京市尚且被太多人上趕著討好的他,絕對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在這座小小的東陽市,被擠兌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真動手了還好說,他大可以揪著不放,逼東陽警方給個交代。
實際情況是,自己確實沒權利去動員別的公司員工開會,那人說的話,他連一句都不敢反駁。
當然,他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在氣勢上被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壓製的不能翻身。
助理感同身受,表現的比鄭坤還要更為憤怒:“鄭主管,要我看也用不著查了。反正也是總部的意思,直接解約就行。我就不信,到時候那人不跪在您麵前求著原諒!”
“放你的屁,要真這麼簡單,太子爺還會專程讓我過來?”
助理被罵的訕訕不言。
鄭坤深呼吸緩和情緒,讓開車之餘,暫且冷靜下來。
他這趟是有備而來,今天去東勝開會不過是做做樣子,看能不能還有其它收獲。
有人舉報最好,他能省點勁。
沒人舉報雖然稍顯麻煩,也無非是在這裏多呆上幾天。
他在入職重安之前,曾也是上京市赫赫有名的大律師,專事負責這一類經濟糾紛的案子。
對其中的節點,要點,最了解不過。
黑的尚且能說成白的,將東勝這家企業給弄成安保業人人喊打,構成既定事實,不麻煩。
其要點本來就是最殘酷的弱肉強食規則,更何況他還是最擅長玩這種規則的人。
電話,跟著震動。
鄭坤看了眼來電顯示,強行擠出了幾分笑意:“蔣少爺。”
蔣沂南像是在打桌球,對麵不斷傳來清脆的撞擊聲。少頃,他聲音才慢慢清晰:“鄭哥,還要幾天回來。”
“您放心,最多再有一周,我保證東勝會成為過街老鼠!”
蔣沂南爽朗笑道:“我當然相信鄭哥會處理妥當。”
鄭坤又表了幾句態,言辭間不可避免帶了些惱意:“今兒在東勝碰到了個sb,本來我還真不好找到發難的借口,他倒是給了我機會。”
蔣沂南沉吟了片刻:“韓東?”
鄭坤隱約是聽到那個年輕人好像是叫韓東,驚訝道:“您怎麼會知道。”
“除了他,估計也沒人敢惹鄭哥這麼生氣。”
鄭坤嗅覺敏銳,忙追問道:“蔣少爺,對方什麼來頭?”
能讓蔣沂南直接叫出名字的人,他不禁犯了嘀咕。
蔣沂南輕笑:“沒來頭,你放手施為就行。劉小姐這邊一直等著看結果,別讓她失望。”
劉小姐也就是劉慧雲。
聽到這名字,鄭坤就由衷的忌憚,忙不迭的答應。
他接觸過劉慧雲一次,也就那一次,鄭坤對其印象就深刻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極少人知道,劉慧雲鬧出人命那件事所請的律師,就是他鄭坤介紹過去的。
……
夏夢回到了辦公室。
木偶一樣,所有人的招呼聲,在她耳畔都成為了噪音。當然,也沒人敢在這種情況下給她打招呼。
韓東不放心她,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幾次出言寬慰,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氣氛,說不出來的沉悶。
韓東亦是五味陳雜,跟夏夢一個坐在辦公桌前,一個坐在沙發上。
諾大的辦公室,煙霧味道還沒完全散去。
安靜到,落針可聞。
時間不脛而走,可能是坐了五分鍾,也可能是五十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