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帶著戲謔和殘忍。
在笑,反陰測測的讓人不舒服。
韓東躲開了他拍打自己肩頭的動作:“離我遠點。”
“慶哥,跟這種人廢話什麼!”
寸頭吃了大虧,氣急敗壞失控再度衝上。
韓東目無餘光,撇過頭看著越來越近的寸頭,剛鬆開的拳頭,緩緩握攏。
有些人特別惡心,一旦靠近,就讓人有將他頭部打成跟地上中年人同等模樣的衝動。
好在,他在打算這麼做之前,張慶先一步攔住了手握匕首的寸頭。
韓東冷淡:“我不管你是誰。你的人,再敢亂來,我不介意弄死。”
尋常人說這話可能會讓張慶笑出聲來。
可現在沒心情笑。
這個敢管閑事的人,不太尋常。
張慶也不想去賭,他會不會真的弄死虎子。
應該是敢,這是直覺。
酒意稍醒的張慶不願意因小失大,笑著道:“兄弟,身手不錯,練過吧?”
韓東沒時間回答,看暫時局麵穩住,矮身探了探地下傷者鼻息。
遊絲般,中年人整個身體無意識的抽搐,極端危險。
韓東顧不上血汙,拍了拍他麵部:“先生,醫生一會就到,千萬別睡!你這一睡就醒不來了。”
寸頭回複了一絲清醒,看有點不對勁,跟張慶打了個眼色,悄然往後退。
其它幾人也在這當口,不著痕跡的挪動。
韓東察覺到了動靜,猜到這幾人可能見事情鬧大,準備開溜。留沒動手的張慶在這邊照應。
抬頭掃了一眼:“人要是死了,你們幾個就算能跑掉,這輩子給我等著做過街老鼠!”
“老子死之前弄死你信不信!”
寸頭叫囂著,比任何人跑的都快。
動手之前確實沒考慮過太多,就是沒碰到過敢在自己頭上拉屎的人。打完,方才有些後悔。
他狠歸狠,不傻。
韓東有心攔下他們,可終究出於諸多顧慮作罷。
這幫人有點詭異,人也救了,沒有必要他不願意莫名其妙的跟人結下死仇。
上次閔輝手下帶人找到他父親,韓東已經意識到,任何事情留一線的必要性。
王陸軍這時硬著頭皮走了過來,他以為韓東肯定要先挨頓打,沒想到就這麼安然無恙,反而跟張慶像是沒有任何恩怨。
人是他現在老板的男友,再不想下車也得為了飯碗考慮下。
笑嗬嗬的,他掏出煙遞給張慶一支:“慶哥,都一家人。韓先生是沈總的男朋友……”
張慶眼神微動,突然笑了起來:“韓東!”
王陸軍點頭哈腰:“對對對,是的。你們倆認識?”
張慶搖頭:“不認識,聽陳哥說過這兄弟的名字,是個人物。早想結交一下。”
韓東幫傷者采取了些基本急救措施,接下來除了等救護車拉人,也沒了其它辦法。
起身,看著張慶遞來的紙巾,視若無睹。
張慶也不尷尬,把紙巾裝回口袋:“誤會一場,你要早說自己是冰雲的男朋友,咱們也不必這麼劍拔弩張的。”
冰雲?
聽他如此稱呼,韓東心髒微微泛沉,不禁對於沈冰雲跟張慶之間的具體關係產生了疑惑。
總不至於如她所說,隻見過幾麵而已。
氣氛,很冷。
王陸軍見狀圓場:“慶哥,你自個能處理麼?韓先生酒喝了不少,不行我就先送他回去。”
話裏暗示很明顯,今天的事他跟韓東裝沒看到,也不知道。
張慶能夠領會,笑著道:“路上慢點。”
看韓東不動,他繼續說:“兄弟,留在這對你來說也是麻煩一樁。今天看冰雲麵子上,過去了。你說,人死活,跟你也沒關係對不?更何況救護車一來,警察肯定馬上就到,沒有麻煩也惹一身腥。”
話落,遠處救護車尖銳的鳴叫聲由遠而近,應該再有幾十秒鍾就能到這。
韓東最後看了眼傷者:“人如果死掉,別說沈冰雲,任何人都沒麵子。”
張慶不置可否點頭,眼底不經意浮出了一抹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