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思影早上的時候就趕來了東陽。
案情趨近清晰,卻更加緊張。
誰都料不到,陳彥豐那種人,狗急跳牆下還敢做出什麼事情出來。
考慮過韓東建議,想找個借口先把人進行控製,根據蛛絲馬跡,再一步步深挖。
可惜,有不確定的因素。
一旦出了紕漏,被處分是小,陳彥豐會徹徹底底成為驚弓之鳥,甚至即刻逃往境外。
因為,她已經得到消息,對方之所以還未離開,是在轉移資產。
這個過程,還要一段時間,沒到必須下決定的時刻。
她這會剛開過一個針對性會議,自然而然想起了韓東這人。
不單單是朋友間想見一麵,還因為她每次跟其聊起一些事兒,局限的思路總會有那麼些鬆動的痕跡。
這男人,一點都不簡單。
身手,見識,對於犯罪心理的精準把控等等方麵。
怪胎一個,因為鍾思影所接觸的那麼多部隊精英中,從未有人如他一般,帶給她一種挫敗無力感,是完完全全沒辦法在職業範疇內比他更出眾的無力。難怪,二十幾歲的一年輕人,傅立康就敢把近乎整個十六處交給了他……
十分鍾左右,男人那輛白色寶馬車映入了視線。
從前擋風玻璃中,已經看到了人。
穿著上比前陣子稍顯正經了些,至少外套是一件規規矩矩,顏色略成熟的夾克。快零下的氣氛,看上去略顯單薄,夾克內好像隻有一件襯衣,明顯還不是保暖的那種。
韓東也看到了她,降下車窗,主動招了招手。
鍾思影直翻白眼,心想真是懶到一定程度,連下車過來打聲招呼的禮貌都無。
跳下車,沒好氣拽開韓東副駕駛席入座,她不陰不陽:“架子可真越來越大了。”
韓東裝沒聽到她擠兌:“這不穿的比較少麼。”
“我以為你不冷。”
“怎麼會,剛從公司出來。”
說話間,看韓東將車子掉頭,鍾思影不禁問:“幹嘛去?”
“吃飯,順便做次東道主。”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竟然要請我。”
“再怎麼說,鍾教官你幫了我公司大忙,一頓飯是少的。”
“你小子還沒忘呢。”
聽到這個,鍾思影就氣不打一處來。
當初說的好好的,她幫韓東拉省軍區業務,韓東這邊協助她破掉這樁案子。
結果倒好,他中途把擔子給撂了。
韓東臉皮畢竟不是城牆做的,聽出弦外之音後難免尷尬:“您大人大量,別提這事了行不。”
“我得在你麵前說一輩子。”
“那咱們倆也得一輩子在一塊才行。”
鍾思影愣了下,隨即砰的一腳踢中了韓東小腿:“你再亂七八糟的胡扯,我弄死你。”
“玩笑都不讓開了。”
“開什麼玩笑,說正事。”
韓東提醒道:“大姐,你讓我來的……”
鍾思影斜了男人一眼:“我跟你說過多少遍,別這麼稱呼我。你小子是不是沒記性,要不要我好好提醒你一下。”
韓東噤聲:“別鬧,開車呢。”
鍾思影看他樣子,自己倒樂了。緩了緩,才恢複正色:“我得到消息,你的那個小情人,又回小銀河上班了?”
“消息夠靈通的,我也是昨晚才知道。”
“她既然回去了,那就是自找的。我正愁找不著內線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