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蹩腳的理由,韓東卻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反而,提著的心髒暫且放了下來。
他不怕陳彥豐,怕的是來曆不明。現在既然確定是陳彥豐的人,他倒不必再擔憂什麼。
對方無非是不放心沈冰雲,故意派人監視的。
要真想做點什麼,機會很多,不至於就簡單跟個車。
恰恰,如果不是陳彥豐,才會是真正讓人焦頭爛額。
韓東前些年職位特殊,不但做過臥底,還配合國際刑警端掉過一個全世界範圍內耳熟能詳的大組織。
退役後,盡管可能是多想,但他確實算是小心翼翼,刻意避免太為高調。
傅立康也是如此考慮的,所以上次有人把韓東跟夏明明緋聞捅到媒體上大肆宣揚之時,他會直接找廣電那邊的人直接把新聞強行給壓了下來。
原地站了半響,他稍作考慮,看著保安道:“我也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冰雲一個人住在這確實不安全。這樣,你們倆既然來了,就好好留在這給我看著。”
保安愣了愣:“好……好。”
韓東也沒再理他:“既然你們在,那我就放心走了。給我記著,冰雲這邊萬一有點差池,我找你一個人。”
話落,他不等回應,轉身走開。
那個被韓東揪住衣領的中年男子此時方才有了勇氣,確定韓東聽不到之時,罵罵咧咧的說些虛張聲勢的話。完後問:“趙,這誰啊,夠牛逼的……哪天別讓我再撞上他,不然非弄的他跪地求饒不可。”
姓趙的保安緩了緩僵硬的臉,不屑道:“連慶哥都不敢對他怎麼樣,就憑你?”
“到底誰啊?”
“我哪知道,我就知道這人是沈冰雲男朋友,慶哥手上那道煙疤就是他給燙的……”
中年男子吃了一驚:“那還真夠狠的。”
“你以為呢?人想弄死咱們這兩個小蝦米半點勁兒都不用。要不是因為他,陳總哪至於對沈冰雲這麼客氣,還不是想怎麼擺布怎麼擺布……”
“那現在咱們怎麼辦。”
“等等,我給慶哥回個電話。”
……
韓東確定兩人是陳彥豐的人之後,就暫時放下了心。
也沒再去沈冰雲住處,他將車子掉頭往家的方向開,路上才給沈冰雲打了個招呼,叮囑些安全上的問題。
免不了聽幾句女人埋怨嘮叨,卻也早就習以為常。
萬事難兩全,就像他之前苦等夏夢,女人心裏卻藏著另一個人。
此時的韓東固然感激沈冰雲情深意濃,可歉意歸歉意,他真的不可能因為她去疏遠忽略夏夢。
至多,隻能暫時左右逢源。
回到家,夜徹底靜了下來,是不知不覺已經又要接近淩晨。
客廳裏大燈熄滅,隻有昏黃的自留燈讓房間保持著不刺眼的光亮。去往樓上,靜到他能聽到簌簌的翻書聲。
韓東腦海裏下意識就浮現出了女人影子,坐在床上,所做的任何舉動。
亂糟糟的思緒突兀有了些條理,他舒了口氣,小心翼翼推開了房門。
他否認不了自己對這個家產生的習慣,依賴,溫馨……等等情緒。
這種情緒在夏夢對婚姻態度發生改變之後,越發清晰。
他有時候覺得自個挺沒出息的,為了一個女人,所有堅守全部丟到了一旁。
犯賤的是,他並不覺得做的一切有何為難之處。這賤,短期內似乎要繼續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