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這事跟嶽母關係其實不大,可莫名其妙的,看她推諉不定的態度,難以釋懷。
龔秋玲多呆一秒都嫌多,拿過包直接下車。
她已經夠糾結了,還被女婿這麼一通責怪。
不但麵子上過不去,更是被直接說中了痛腳,解開了遮羞布。
她確實不太想參與這種麻煩至極的事件中,雖不滿校董態度,可他既然說可以處理,自己總不能強硬的要求他去怎麼做。
韓東認識到自己說話不妥,卻忍不住。
煩躁啟動車子跟在了後頭。摁了下喇叭,見她理也不理,隻剩苦笑。
……
龔秋玲能看到女婿一直在跟著,可餘怒未消。
她就算跟前夫鬧到離婚程度,也沒挨過一句訓斥。沒成想被一個晚輩,給教育了一通。
攔了輛的士,上車不久電話便響了。
龔秋玲徑直摁了接聽:“我跟你說過,錢三天內打我賬戶上麵,否則咱們法院見!其它的我一句不想聽。”
一腔慍怒,在接到夏龍江電話後,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兩人離婚之時簽的合約,每年的固定時間,他都要把答應補償的金額打過來。
如今已經足足拖了她快半個月,連錢的影子都沒看到。
她愛錢,但遠不至於愛到走火入魔的程度。
是不願意把屬於自己的錢留給那個第三者一分一毫,她的錢是兩個女兒的,自然要較真!
另一邊的夏龍江歎了口氣:“我不是不給你……但最近實在碰到了困難。而且我借給小東的八千萬你不是不知道……振威哪有太多的現金流,現在都自顧不暇。”
“你找的女婿,也是你願意借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再給我點時間,你還能不了解我……若是真有,我何至於跟你低三下四的在這商量。”
“我真不了解你,要是了解,當初就不可能跟你結婚!”
“等著法院傳票吧!”
龔秋玲不由分說,隨即摁了掛斷。
急躁的把手機裝回包裏,揉了揉驟然疼痛的頭部。
她以前碰到事可以找人商量,有人商量。現在碰到的所有事情,全部需要一個人扛。
這種壓力,是她這輩子都沒有承受過的。
愈發的,感覺疲憊。
“師傅,就在這停一下!”
眼角餘光已經可以看到學校門口,龔秋玲掏出錢遞了過去。
下車,站在原地,遲遲不敢往前走。
她雖然是個女性,但也不輕易怕什麼。顆此時瞧著校門口圍攏著黑壓壓的群眾,她真的怕。
根本就不想去麵對那個死者的父母,親屬……也根本沒有辦法麵對。
任何人的心腸都不是鐵石做的,那種絕望,看一眼,終生難忘。
她昨天已經看到過一次。
但躲又根本躲不了,她不出麵,又能讓誰來代替她出麵。
校董麼?
他隻敢找中間人溝通協商,找媒體托關係不曝光。讓他出頭,自己兒子做的孽,他怕別人捅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