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理了下衣服,從包裏翻找出了紙巾:“口紅,擦一下。”
瞧他沒動靜,一副蔫蔫的德行。夏夢恍惚生了錯覺,剛才那個會議室裏決斷幹脆的男人並不是他。
好笑之餘,細心幫著他用紙巾洗掉口紅痕跡:“你剛才說姑且當東勝近期的所有事件是個巧合……怎麼,是查到什麼人了嗎?”
談到正事,韓東漸漸斂了思緒,猶豫停頓了片刻:“應該是邱玉平。”
夏夢本能感覺荒唐:“不可能啊……他不會這麼卑鄙!”
韓東剛開始的打算是瞞著夏夢,可這些事顯然是瞞不住的,且以後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不如提前告知。
雖然,他說起這個格外艱難。
“是猜測,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是他!”
夏夢脫口替邱玉平辯解後就有點後悔,她當然更相信自己丈夫,也相信他不會無理由懷疑到邱玉平身上。更何況,現在的邱玉平,早非那個她認識的人。
從時隔幾年後臨安的第一次碰麵,細細想來,都很不對勁。
“你跟我詳細說說。”
“爸最近被人擺了一道,背後牽扯到的公司就是東泰金融為最大股東的安和……這兩次輿論都爆發的很詭異,包括最近的很多事情……我也不想是他。但除了他,沒人有這麼大的影響力,跺跺腳,就能影響東陽整個安保行業!影響到咱們正常的合作夥伴!”
“他為什麼要這樣?”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夏夢臉色隨著想法加深,變得有些蒼白:“我,我打電話問他……”
韓東壓住了她手腕:“沒用,我之前不跟你說,就是怕這些破事影響到你。所以小夢,你旁觀就行。”
夏夢無所適從,腦海中迅速被憤怒,質疑種種情緒充滿。
韓東點了支煙:“走吧,回家換衣服,去臨安。”
他很清楚,兩個曾經互相信任的人,不太容易被一些事情完全擊散。無關感情,就是記憶作祟。夏夢不得到邱玉平親口承認,恐怕不太可能全信這些證據不足的猜測。
這件事對韓東來說別扭之處也是在此。
邱玉平什麼手段他能接著,不會被輕易擊垮,夏夢不一樣。
他敢斷定,夏夢私底下肯定會聯係邱玉平問這件事情。
理解,不代表能坦然旁觀。
韓東一點都不想夏夢跟他再有所交集,任何形式的交集都不想看到。
夏夢自是留意到了身邊男人變化,委屈抓了下韓東胳膊:“老公……”
韓東拍了拍她手麵,柔聲道:“你別管這些。他要如何是他的事情,惡性的亦或者正常的商業行為也都沒關係。大不了,重新開始,無所謂的。”
“而且規則本來就是這樣,咱們變相跟邱玉平入股的恒遠安保有競爭關係,不是他,也可能是別人。”
“我怕你生我的氣……”
韓東微微搖頭,他根本不可能因為別的事情遷怒夏夢。要怪,也是怪自己能力不足。
真正站到某一個位置,邱玉平這些看似縝密,實則拙劣的手段就不會起到任何作用。歸根結底,東勝本身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