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溫度驟降。
韓東腿都要被她靴子給踢斷了,一瘸一拐的跟在她身邊。眼睛,始終在遠方,在街上。
暗處隱藏著的一條蛇,不知什麼時間會竄出來咬人一口。找出這條蛇是他的責任,不會因為白雅蘭的態度受到絲毫影響。
已經快晚上十點鍾。
上車之前,白雅蘭眼角餘光瞄了一眼男人。
立體的側臉,皮膚因為寒冷而白的過分。
她停下步子,胳膊肘抵了他一下:“誒,又生氣了!”
韓東不爽道:“我跟你這賤人在一塊,哪天會好過。”
“你才是賤人。”
反駁了一句,白雅蘭暗暗撇嘴。
明明挨罵,卻笑著主動摻住了男人胳膊:“我錯了好吧,某些人現在心眼是真小,一點委屈都不能裝了。”
“我心眼小?我特麼心再大點,是不是要被你給打死。”
“誰舍得打你啊……”
白雅蘭就喜歡韓東這德性,一副氣到不行又無可奈何的表現。
跟個小受一樣,讓人忍不住的就想蹂躪。
笑著在男人臉上親了一口:“我請你吃夜宵,海城的美食你肯定接觸不多。”
“我不餓,剛在食堂吃過沒多久。”
“第一天來,哪能讓你吃那些殘羹剩飯。走啦,順便陪我逛逛。我來海城那麼久,都沒心思仔細觀察過這座城市。”
天冷到毋庸置疑,街道上偶有路人,也包裹的嚴嚴實實,不漏分毫。
韓東古怪道:“有病吧,這種天氣逛街。”
“走啦……”
白雅蘭主動牽住了韓東的手:“你要腿疼,我背著你也沒關係的。”
“關鍵,有點不安全。”
“我家小爺跟著,姑奶奶怕誰。”
韓東側過眼睛:“你剛叫啥,叫大爺?挺好聽的,你再多叫幾遍。”
白雅蘭莞爾:“別總找打行吧。打了心疼,不打你皮癢!”
韓東從到海城就有些煩悶的心情,終究因為她變得好了一點。
他或許對白雅蘭根本就談不上喜歡,但,沒人可以替代她的重要性。類同父母,姐弟,知己,朋友。
好幾年,兩個人都在一個刀槍四伏的環境中。也是那好幾年,心裏想的最多的是怎麼讓對方好端端的活下去。
韓東之所以一直忍著她,敬著她。是知道她比很多人過的辛苦太多,那麼孤傲的一個人,當初不知道是怎麼下定決心委身柴桑克的。
看她笑,他就不想打破這種笑容,情願將其它所有負麵全部深埋心底。
走著,就近找了家還沒打烊的餐廳。普普通通一麵館,叫了兩碗熱騰騰的油潑麵。
白雅蘭老規矩沒怎麼吃,就生怕韓東吃不飽一樣,拿一次性筷子就往他碗裏夾。
韓東根本不餓,又看到一大碗白花花的麵,無語:“你是讓我來吃飯,還是故意來惡心我。這麼大一碗,怎麼吃。”
“盡量唄,要不浪費了。”
韓東夾了幾根,慢條斯理。
白雅蘭吃完,抬頭:“你小子,就是挨餓的命。挑食的毛病,這麼多年都沒改過來。”
她是知道,在外境的叢林裏,這家夥寧願暫時餓著,也不輕易吃一些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