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蘭想著,移開了目光:“你來安排,我跟所有人都打過招呼,讓配合你。”
韓東把圖紙折疊放進了口袋:“那行。等會把你送到禁毒局,我就跟安南商量這件事。還有,你如果需要出門,或者需要其它行動,提前聯係我。”
白雅蘭哼了一聲,起身拉開門。
韓東亦步亦趨的跟著她,沒輕易搭話。
他太了解白雅蘭……越說越來勁的性格。她心情煩躁的時候,最好還是老老實實的不發一語最好。
韓東昨天在會議上拆了她台,到現在腿上還有點淤青。
到招待所,他把人送進了辦公室,準備離開之際,白雅蘭喊住了他。
“去領一件防彈衣,除非睡覺的時候,否則別離身。”
韓東一點也不喜歡那種影響肢體動作的防護措施,但不得不承認,有時候是很管用的。
海城這個地方,緝毒警是最危險的職業,沒有之一。
說不準,半道上停個車就會被人給打黑槍。
離開禁毒局,韓東隨即聯係了安南。仔細交代幾句,他則孤身一人趕往長輝縣的娛樂中心。
海城這一類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娛樂中心很多,全封閉式的,除了燈光跟黑夜沒有什麼不同,是海城獨有的暗夜特色。
這也滋生了一幫醉生夢死,不知道時間流逝的人。
每天不分晝夜。
長輝縣緊鄰海城邊緣,算是境內諸縣城中,經濟條件最差的一個縣。
積雪未融,道路堪堪五六米寬。白天,縣城裏營業著的很多店鋪,生意寥寥。
韓東來這裏之前掌握過很多相關方麵的材料跟一些複雜的關係網,這些內幕,是白雅蘭在海城的收獲,由傅立康轉交給的韓東。
他所知道的,這個縣很窮,是白雅蘭還沒觸碰過的地方,管製相當鬆懈,保留著最原始的海城風氣。
車子,停在了街口。
路上偶遇一些行人,瞧見韓東,眼神極怪異的報以注視。
韓東是外地人,不單單是相貌跟皮膚的差異,包括穿著都很容易讓人一眼辨認出來。
走著,前方一個拱形廣告牌出現在了眼前。
輝縣娛樂中心。
韓東正待走進去,一個高廋,套著棉襖,年齡大約在三十來歲的人走過來伸手攔了一下:“你誰啊?”
標準的海城腔,滿臉不善。
韓東心念電轉,猜測可能是最近風聲鶴唳,連這種小地方也開始排斥生人了。
海城話很難聽懂,韓東也隻懂一些簡單的。索性從口袋裏掏出錢來啪的一聲砸在了那人臉上:“滾開,老子輸得起……”
刻意含糊的北方腔調,也不缺凶悍和不耐。
韓東就是個凶徒,因為他做過太不一般的凶徒。
那人左右瞄了一眼,猜測麵前這年輕人大約是衝裏麵賭場去的。而且附近北方人挺多,都是財神爺。
絲毫沒覺得臉疼,嘿嘿笑著把差不多一千塊錢卷吧卷吧塞進口袋,轉過了頭。
韓東長驅直入,沒敢繼續在街上閑逛,轉身進入了一家牌子小的幾乎看不清楚字的簡陋夜總會。
他來這,是覺得這裏最適合楊彪等人插手,也最不容易引發關注。
今天,總歸要選出來一家倒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