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韓東讓司機跟著金杯去往醫院的同時,心情並不如在汪冬蘭麵前表現的那麼輕鬆。
蔣熊的死因現在隻等化驗結果出來,差不多就能夠斷定。
他這邊至少能給家屬,給媒體,給各方各麵的人一個合理的解釋。
但人是誰殺的?誰指使的萬廣義?這些人還要做什麼?全然未知,查起來也極端複雜。
即便韓東猜到是誰,拿不出任何證據出來證實猜測。
禁毒局,名副其實,就隻是單純為了毒品及相關案件存在的一個部門。去管刑事這塊,不說本身騰不出精力,僅汪冬蘭這個人,韓東就沒辦法越過去。
她是海城市公安局長,省廳那邊不常管事的情況下,她權利過重。重到,韓東現在連合理的拿回證物,拿回屍體,都需要強硬麵對她。
但若就此咽下這口氣,忍下可能設局把自己跟白雅蘭蔣熊等人一並卷入其中的幕後主使,談何容易。
白雅蘭曾申請,把汪冬蘭調走。
上麵答應了,調令之所以遲遲不下,是因為兩人暫時還沒想清楚這之中利弊。
現今,明顯是弊大於利。
與其留著這個定時炸彈般的女人,不如當機立斷讓其遠離。
這樣不管是魏海龍也好,或者其它韓東看不到的人也罷。在海城,都少了一條有力的臂膀。
水滿則溢。
想要將所有人一網打盡,往往辦起來會格外複雜。有所取舍,才是他必須要盡快抉擇的。
低著頭,韓東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給傅立康。
早就說好的關於把汪冬蘭調離問題,他隻需要通知一下就行。
六子在副駕駛坐著,沒敢多看後排穿著警服的夏夢。韓東說話不避著,他也就不回避。低聲道:“韓警官,要安排人跟蹤汪冬蘭局長麼……”
韓東收起手機:“不用,汪冬蘭的事放一放,如果公安局想接手蔣熊被殺案,讓她接手。前提,要當成謀殺案進行偵查。”
六子也知道一點內情,遲疑道:“可是……”
“讓她隨意折騰,別牽連到禁毒局就行。咱們最重要的,還是毒品,不要被其它案件擾到。至於蔣熊的死,就當狗咬狗,他們自己玩。”
“蔣熊背後的水不淺,隻要是被謀殺,跟禁毒局就不存在更深的牽連。有些人,是想讓禁毒局跟蔣熊魚死網破,現在,反燒其身。另外,魏海龍那邊持續盯著,一點都不要放鬆!”
韓東最清楚,毒品這東西,不是想沾就沾,想不沾就不沾。
陳彥豐,蔣熊以及其它被繩之於法的毒梟。
這些人開始或許是為了錢,當擁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之後,有女人,有錢,有權利。這種情況下,傻子都不會繼續從事這種高危行業。是被推著,不得不為。
下麵的需求形成了固定化,上麵的也絕對不允許隨隨便便的更換合作對象。
如蔣熊,會急不可耐,並非他傻,要走風口浪尖,是有太多複雜的因素推著他走。魏海龍能沉住氣,不代表著他真的就能跟毒品徹底撇開聯係。
遲早的,就如海浪一樣,一波停,一波起。
隻要,魏海龍還是魏海龍,他就必須要碰。他碰,禁毒局就要管,要查,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