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蘭看向門口:“再不出去,我按鈴了!”
夏夢氣的喘不來氣,從小到大,她也沒這麼跟人相處過。強烈的自尊心,就好像被一個“滾”字完全敲裂了。
砰的放下水杯,她快步離開。打定主意,再熬一個下午,明天說什麼都不在這呆了。
她大部分原因是出於想幫韓東一點忙,不想自己在這邊完全拖累他。倒好,姿態放的這麼低,反而被人肆意踐踏。
夏夢徹底看出來了,她努力不把白雅蘭當情敵,別人眼裏她根本就是敵人。
接下來的時間,她再沒去過白雅蘭的病房。
坐在醫院的長椅上,隻覺得周圍安靜的讓人煎熬,時間每一秒都過的太緩慢。
對夏夢而言注定印象深刻的一天,整個下午,她跟人說了不足三句話。
白癡一樣坐在這,跟個雕塑差不多。不對,雕塑還感覺不到冷,她是冷到不時都要站起來活動身體。
夜色來臨,夏夢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遠遠的,看到那個穿著便裝的男人出現在樓梯口,心裏的委屈頃刻就翻湧而上。
是韓東,忙了一天的韓東。
他在跟海城電信部門交流過之後,基本除了監聽魏海龍的私人住宅跟公司之外,剩下的時間全部在進行複審。即便是一些已經審訊過的嫌疑人,他一一重新提了出來。
遺憾的是,蛛絲馬跡都沒發現。
韓東沒碰到過如魏海龍一般的人,縝密小心到讓警方無從下手。現在禁毒局所掌握的直接證據串聯起來,隻能鎖定幾個死亡或者失蹤的人士,半點作用沒有。
包括那個最重要的嫌疑人程元亮,不管禁毒局用什麼方式進行訊問,都矢口否認其跟魏海龍有關。
韓東一開始以為是他家人受到了威脅,後經過調查,發現程元亮的家人附近並沒什麼可疑人士出沒。
如此反常,要麼魏海龍真的幹淨。要麼就是,程元亮忌憚魏海龍到,哪怕有可能被判死刑,都不敢吐露分毫。
工作停滯不前,蔣和瑞來海城日近,白雅蘭臥病在床,夏夢的安全問題……
心強如韓東,在下班後也感覺到了困惑。
他不確定,自己還要不要繼續調查這樁短期內不會見到成效的案件。魏海龍,短期內,肯定是縮在龜殼中不動彈。
想有發現,隻有熬時間。但是,他有時間可熬麼?
當然,這些複雜的念頭在進到醫院的時候全被藏到了心裏。手裏提著幾盒打包的飯菜,見到夏夢,還沒來及打招呼,就看她眼睛有點不對。
轉而便想到了一些原因,他上前把外套脫下來罩在了她身上。夏夢抗拒揮了下手臂:“我不冷。”
韓東攥了下她右手:“冰塊一樣,還不冷。趕緊吃點東西。”
夏夢受不了他手上的溫度,尤其經曆了這麼一天。覺得自己情緒不好,她推開男人大步走向走廊盡頭:“我去洗手間,你進去陪她吧。”
韓東聽出她聲音反常,忍著追問的衝動,靜坐無言。
他大概猜到夏夢在這受了委屈,因為了解夏夢,也了解白雅蘭。
正見護士過來,韓東把打包的流食遞了過去:“你喂白局長一下,就說我忙,明天再看她。”
說罷,去往夏夢消失的方向。
他不能去病房,也不想追問原因。但無疑,夏夢剛才那個背影狠狠紮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