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樓上，韓東跟著夏夢排了會隊，進了彩超室。
大夫他嶽母認識，學校孩子的一個家長。四十幾歲的女人，看上去挺和善的。
見到夏夢，很客氣道：“小夢，你媽今天怎麼沒陪你來……這位……”
“蔣姨，這我老公。”
應酬幾句，關上門後，檢查很快就開始了。
韓東對這些流程一切都很新奇，看著顯示屏上慢慢移動定格的畫麵，完全忘了媳婦在身邊，盯著裏麵的小人兒挪不開眼睛。
他聽說嬰兒出生後皮膚都皺巴巴的，可看上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韓東能靠想象綜合出畫麵中半清晰的臉型。
小嘴，小鼻子……
嗯，好像跟夏夢不大一樣。但具體像誰也判斷不出，普普通通的一張小臉，他用眼睛不斷挖掘著，生怕漏掉一點。
夏夢無意抬起了頭。
他看孩子，她看著他。
自己以前好像是自私的不像話。他是真喜歡孩子，至少喜歡自己肚子裏的這個。
韓東少見的緊張：“阿姨，沒問題吧。”
“一切正常，就你媳婦太廋了，孩子看上去比普通同月份的小很多……”
韓東笑著，仍目不轉睛：“她廋純屬活該，自己作的。”
夏夢抬腳忍不住踹了他一下：“你說什麼呢。”
“別亂動！”
大夫趕忙提醒了一句，夏夢這才意識到自己在檢查。
這會，包裏手機響了起來，韓東低頭打開了包。
夏夢隨口問：“誰的電話？”
“古清河。”
“你把電話給我。”
韓東沒理她，直接劃了接聽。
“小夢，投資我爸同意了……”
剛通，對麵就傳來了古清河的聲音。
“我是韓東。”
古清河噎了下：“小夢在麼？”
“你沒事能不能別跟她打電話，剛睡著。”
說完，直接掛了。
檢查也不適合太久，夏夢坐起來，哭笑不得：“你怎麼跟人說話呢？清河哥找我什麼事。”
韓東低頭擺弄著手機說沒事，心裏一動：“手機密碼多少。”
“指紋啊。”
他熟練拿起夏夢左手小指，開鎖，徑直點開了微信。留夏夢跟大夫溝通，他轉身走出了檢查房。
是想起來上次在臨安，夏夢說有個陌生號碼加她，給她發了一個視頻。就是韓東在拆遷現場的那個視頻，他想看看是誰發的。
翻動著，微信前頭，除了群消息，古清河，唐豔秋等等經常聊天的朋友之外。他看到了一個叫小米粒的陌生號，眼神微縮，迅速點開了聊天框。
裏麵不單單有拆遷視頻，還有一張雲河KTV的門頭照片。沒有聊天記錄，隻有妻子問了幾句對方是誰，沒得到回應。
他臉色逐漸難看起來，妻子或許還不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圖片是什麼意思，韓東知道。
這是沈冰雲剛開不久的那家KTV名字。
對方是誰？
發這些給自己，太過居心叵測。
他大腦迅速轉動，看樣子妻子還沒有去過雲河KTV。如果去了，或許見不到沈冰雲，肯定可以遇到孫冕……
身後，是妻子走來。
“老公，單子還要等一會，咱們先去大廳坐坐。你看什麼呢，把手機還給我。”
她伸手去搶，韓東笑著背在身後：“看看怎麼啦。”
“不想讓你看。”
他無意道：“那個叫小米粒的，能不能刪掉？”
“這人有毛病，前兩天給我發了張圖片，也不說話。老公，要不等會咱們去雲河KTV看看到底什麼意思。”
“去那種地方幹嘛，懷孕了不能去。我想先帶你去看看房子。”
他含糊應對著：“寶貝，能不能把這人刪掉？”
夏夢抬起頭：“有事瞞著我啊。”
“你先答應我，別再亂同意一些人加你，我跟你說這張圖片什麼意思。”
“你心虛什麼……”
“不是心虛，對方在你孕期發這些亂七八糟的，絕非善意，我擔心你會受它影響。寶貝，仔細想想，如果跟你是朋友，幹嘛給你看我拆遷的圖片。正常人看到血腥視頻都會有負麵反應，你一個孕婦，他給你看這些！！我是找不到他，如果找到對方是誰，我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