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噗嗤笑出聲來:“來我背你。”
夏明明就等他這句話,順著就躍到了男人身上:“咱們全家,就姐夫最疼我。”
韓東出奇的沒什麼雜念,心靜如初:“明明,以後不要管別人怎麼看咱們兩個,自己理得清就行。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跟蒼蠅沒兩樣。不咬人,它惡心人。”
夏明明乖乖點頭,笑嘻嘻道:“你說我姐惡心。”
“別帶節奏。”
夏明明不屑:“瞧你怕老婆德性,我要是你,得一天三頓揍夏夢……”
“我揍你三頓行不行?”
“你才不舍得打我,我對你這麼好。”
韓東輕笑,將女孩往身上提了提,抬起了頭,漫步而行。
他聽別人對他跟小姨子說三道四,異常看待,挺難受的,是替她難受。
可以很確定的說,夏家如果沒有這個他最先認可的人,他跟妻子的婚姻走不到現在。
人是家的根基,他就是最先把夏明明當成了家人,因此才能感受到溫度。
更何況相處下來,在他心裏,小姨子跟表妹陳羽佳是沒區別的。陽光,懂事,恩怨分明,跟這種女孩子在一塊,他會受到影響。看她委屈,發自肺腑的心疼。
所以,閑言或者碎語,見鬼去就行了。
夏明明談興很濃,但慢慢的,也沒再說話。
海浪聲合著男人走路發出的輕微砂礫摩擦聲,很好聽很好聽。
她靜靜的枕著他背脊,閉上了眼睛。
從那次硫酸事件中,她徹底認識的姐夫。眼前無數團發著惡臭的水滴飛濺,她的腦海中甚至閃過自己被硫酸濺到的下場,應該後半輩子就跟個老巫婆一樣,慘不忍睹……
就是這種男人,在她的家裏,活的特別卑微。沒有人在意他,也沒有人把他看在眼裏。她著急,心疼,憤怒,無奈……
至今,她仍覺得這個家欠他的。不止一次瞎琢磨著,假如姐姐不要他了,她肯定不折手段也要把男人追到手。
她們欣賞不了,她來欣賞。她們給不了他的,她來給。
就是這種想法下,她從來沒真正在意過姐姐跟姐夫離婚與否。
……
離車子還剩兩三百米,韓東把夏明明從背上放了下來,不願意被妻子看到這一幕。
夏明明稍感失落,緊跟著又抱住了男人手臂。
姐姐喜歡吃飛醋,那就讓她吃個夠。
韓東掙了兩下掙不脫,隻能跟她一起上了車。
夏夢自是把一切看在了眼裏,冷淡看了妹妹一眼,沒有心思多言。
就在丈夫離開這一會功夫,邱玉平又發來了一條短信,邀她去東南大學門口見麵。
夏夢隻覺活久見,對方哪來那麼大臉,剛大張旗鼓去金龍大廈騷擾自己,又恬不知恥的發出邀約。
東南大學,她跟邱玉平的母校,戀愛也是由那裏開始的,存留著無數她的青春記憶的校園。
威脅,他威脅她。
說她明天如果去了,就徹底做個了結。她如果不去,他纏她一輩子……
怎麼會有人會下作到如此程度,還是她曾經最看重過的人?
韓東沒注意到妻子異常,順手幫她綁了下安全帶,啟動車子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