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韓東吃過飯,就準備離開夏家。
夏夢心事忡忡,可該溝通的她昨晚跟老公溝通過,他也答應自己不亂來。
邱玉平,別說丈夫認為花圈是邱玉平送的,她也這麼認為。
昨天一天,丈夫除了在天悅樓情緒有點反常。其它時間,跟尋常並沒什麼兩樣。正因此,她才更提心吊膽,太正常就是最大的反常。
總擔心他借看戰友的理由,去“看”邱玉平。
瞧他要上車,夏夢死皮賴臉湊過去,坐在了副駕駛席上:“老公,你先送我去上班。不耽誤你事吧。”
“不請假了麼?”
“我請假是想跟你一塊出去玩,你又不帶我去,不回公司上班去哪。再說最近營銷方案確定了,很忙……”
韓東隱感煩悶,送妻子上班是小事,關鍵她這種態度。她有多怕自己去找邱玉平。
就算她出於怕他惹事,關心他。他領不了這份好意。
兩人屢次三番在邱玉平這事上鬧別扭,她不厭,他厭。在她看來,他被邱玉平打了巴掌,得去報警,得講道理,得退一步海闊天空。他打回去,就是暴力,衝動,違法,要坐牢……
他今天是去看戰友,在L市,是前幾天聽朋友說對方家裏碰到點困難。打算的就是等孩子滿月酒結束,去看他一眼,能幫就幫一下。邱玉平的事,是順便做。
到現在,邱玉平於他也談不上威脅。隻是一隻頻繁咬人的狗,什麼時間不想被咬,拿刀把脖子抹了就行,不複雜。
真正的威脅是妻子。
他剛開始認為妻子攔他去找邱玉平,是愛他,怕他惹事。被幹擾多了,免不了疑惑她的用意,太上心了點。
她不是膽子太小的那種人,夏龍江作風強硬,龔秋玲為人潑辣,妻子從小也屬於那種揍過男孩子的性格,工作,生活,都不是個怕事的人。但隻要關係到邱玉平,她想的就多,計較的就多。
車子開走,去往律所。
夏夢側目打量著丈夫:“怎麼不說話。”
韓東點了支煙:“在想江阿姨,她前陣子住院,我都沒去看她。打算孩子滿月酒之後去上京的,又碰到這種事。我左右為難,想她,也擔心你跟孩子。”
夏夢試探道:“那海城你不去了吧。”
“公司都注冊了,啟動資金也已經到位,不去怎麼行。我過幾天就要先去考察一下,辦點事。”
夏夢沒反應過來,她以為丈夫礙於她態度,早放棄了海城旅遊。今天是聽他想去上京,隨口那麼一問。
結果,他人在東陽,海城前期籌備都已經做差不多了。更愕然的是,她半點不知情。
先斬後奏?
太不尊重人了,連聲招呼也不打。明知道她不同意,還要這樣,拿她當什麼。
她忍著失落,不舒服:“老公,我是不是你媳婦啊……人家老公都對老婆言聽計從,我找了個假老公一樣,處處跟我對著來,騙我,瞞我。”
“有些事非做不可,你又死活不答應,不瞞你怎麼辦?”
夏夢被他這番歪理弄的無計可施:“把錢還我,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我把振威股份給你,前提條件就是,你不能去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