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錢不是問題。問題就是,怎麼把這個實驗性質的項目做好。
全神貫注中,門被人隨手推開了。
這麼不禮貌的開門方式,家裏就一個傅立康。
韓東轉過椅子,眼睛示意了下桌上香煙:“要不要來一根。”
傅立康則進來坐在了他身後床上:“你小子不戒煙了麼,怎麼又抽。”
“江阿姨讓我少抽,我才安慰她要戒。困了,抽一支解乏。”起身倒杯水遞過去:“這麼晚,你來幹嘛。”
“找你聊幾句。”
韓東眼睛動了動:“案子?這不用聊,你也不用管,我搞的定。”
傅立康喝著茶,瞟了一眼:“小東,咱爺倆聊天能不能別這麼簡單。你至少等我把話說完再下結論,我還沒說話呢,你就知道我要跟你聊案子?”
韓東見他輕鬆,倒也不好一直說話噎人。老頭年齡不小了,以往最筆直的腰背也開始佝僂下來。過去那種相處方式,似乎要變一變。
也笑了笑:“那你說。”
“我今兒從部隊回來的時候,見門口停的有警車,讓我安排門崗給趕走了。好像是在等你。”
韓東低頭抽了口煙:“等就等著唄,反正他們也不敢進來。”
傅立康轉動著手裏還泛著熱氣的茶杯:“你總要出去吧。我怕你一出門,就出事兒!找人查了下,來的這幾個警察挺不簡單呢。”
韓東無所謂:“比部隊監察科還牛啊。”
“那倒沒有。”
“這不得了,我又沒做什麼殺人放火的事,還能槍斃我不成。”
傅立康咳了兩聲:“真不用我幫忙。”
韓東搖頭:“以後路還長著呢,這點事自己都弄不好,不夠丟人現眼的。”
“你知道這些警察是誰的人?”
“肯定是劉昆侖父女中的一個,我結怨的人裏,除了他的人敢來部隊大院這溜達溜達。其它人沒這能耐。”
傅立康緩聲道:“沒錯,就是劉昆侖。”說著,和煦的表情驟然冷厲:“查吧,有證據什麼都好說,你坐牢與否我管不著。沒證據他敢亂來。我讓他也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
韓東看了他一會:“回去休息吧。”
傅立康答應著起身,複又想起來了點什麼:“對了,你阿姨讓我告訴你早點回家,她這不用太掛心。”
“嗯,我這兩天跟朋友碰一麵就走。”
“案子呢?不管了。”
韓東理所當然:“惹不起躲得起啊,證據坐不實,我懶得跟警方碰麵。等起訴的時候再說。”
傅立康難得開懷:“對,就得躲著。這一套法律程序走下來,沒半年幾個月也差不多。時間一長,姓邱的那位腿都不疼了。”
“他腿不是我打斷的,疼不疼跟我有什麼關係。”
傅立康失笑:“你也早睡,明兒跟我跑一趟十六處。”
“幹嘛。”
“不幹嘛,幫我開兩天車。你昭和叔家裏有事,我給批了幾天假。”
說罷,傅立康擺手掩門走了出去。
韓東看了他背影有一會,才漸漸緩神。
開車?十六處隨便挑一個軍人都有特種駕駛證,哪用他幫著當司機。老頭這分明是在給自己造勢,讓背後盯著自己的那些人不敢輕舉妄動。
韓東其實真沒太把劉昆侖父女放在心上,顯然,傅立康放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