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古清河從早到現在,連續給夏夢打了十幾個電話,沒有一個能夠接通。
從來沒有過的情況,她看工作比任何事都重要,他幾乎沒有因為工作聯係不上他的時候。
坐在辦公室裏,他仰靠著的沙發,揉了下頭部。
父親去L市了,讓她多接觸夏夢談一談投資協議的事。怎麼談呢?連人都見不到了。
挫敗,鬱悶,憤怒。
從沒抽過煙的古清河也點燃了一支,被嗆得咳嗽不停。
他至今看不出,韓東有何特殊的。
父親一貫強勢的作風,在這件事上都留有餘地。叮囑他婉轉說服夏夢,若結果實在改變不了,一周內重新擬出投資協議,同意韓東那種共同追加投資的方式。
這顯然不是夏夢的原因,是關係到了韓東。
父親忌憚對方,不願意完全撕破臉,強行更改律所的總裁。
心情沉悶,他又強行抽了兩口煙,頭部越發昏沉。
思維尚且清晰,他又給夏夢微信發了條消息,讓她抓緊回公司。
有私心是其一,主要論壇今天就在準備試運營。不想承認,可是公司沒有她,確實是無頭蒼蠅。
一些事,她可隨意完成。他做起來,事倍功半。
夏夢其實私底下在偷偷觀看古清河發來的每一條消息,不過是有些事沒聯係他,聯係的是自個秘書。
陪著丈夫在韓芸家吃了頓中飯,下午一點半,便先一步找說辭回了公司。
情況並沒有古清河說的那麼誇張,隨手簽了幾個文件,路過古清河辦公室的時候她隨時叩了叩門。
“清河哥,我手機忘充電了,剛一打開看到許多未接電話。有急事麼?”
古清河看著她。就前後隔了一天,女人氣色天差地別。
今天的夏夢,連聲音都比平時多了許多輕快,輕鬆。
他壓住那些不友善的話,聲音仍有些失常,淡漠。
“普法論壇正準備試運營,許多人隻有你知道聯絡方式。你不來,怎麼進行。另外投資的事,我希望你能再好好考慮下我爸的意思,律所是古氏帶起來的,別人眼裏差不多就是古氏的分公司。他不是白白拿回控製權,無條件給了你很多,我想不通你為什麼不同意……”
“分公司?清河哥,律所不是古氏的分公司啊。從一開始就不是的,它在工商處有獨立的名字,是咱們跟秋姐一塊創立起來的。”
“古氏在公司發展期間幫了很多忙是真的,它是大股東,幫律所也是在為古氏本身創造價值,這些事不能混為一談。投資我跟古叔叔說的很清楚,這並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我老公執意不肯更改協議,我也拗不過他。他脾氣很暴躁,我哪敢跟他抬杠……”
古清河聲線微高:“那你有沒有為我考慮過,我跟我爸信誓旦旦的表示,你沒問題。現在他把問題又拋回給了我,讓我怎麼跟他交代。”
夏夢笑著幫他倒了杯茶:“你冷靜點,你跟古叔叔是父子,有什麼不好說的。”
古清河一肚子火氣,看她笑的明快,無奈全藏在了心裏。
稍稍和緩:“韓東走了沒?”
“下午六點出發。”
古清河鬆了口氣:“走了好,最好永遠也別回來了。要不是他事情多,也沒那麼麻煩。”
“什麼話啊,他不回來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