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和飯莊,包廂內。
白雅蘭打量著對麵穿著便裝,充滿成熟韻味的女人。
看不出年齡,也看不出對方來意。
她跟韓東考慮的差不多,不信汪冬蘭再敢如何。來這赴約,想看她葫蘆裏賣什麼藥。
汪冬蘭低頭笑著斟酒:“白市長,很久沒見,喝一杯吧!”
“我不喝酒!”
“那我自個喝,你喝茶。”
汪冬蘭看似隨性,良善。
話落,一杯酒便喝的見底。
白雅蘭始終冷冷淡淡,對方是演戲,她看戲而已。
就是這個看似良善的女人,曾策劃過那場震動國內的謀殺案。沒有證據是汪冬蘭,但有些事不需要證據,心裏清清楚楚。
何況,那次謀殺中,韓東險些喪命,她因而臥床近半年。
仇恨不必要表達出來,但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似耐不住白雅蘭注視,汪冬蘭歎了口氣:“白市長,這次請你,主要是想說幾句貼心話。都是女人,我是發自內心的佩服你。”
“是麼,我也挺佩服汪廳長。”
她帶有諷刺,手機掏出放在桌上,又將外套除掉,當著汪冬蘭的麵隨手丟到一旁。
“汪廳長,我跟你不熟悉,這頓飯吃的也蹊蹺。不過來都來了,痛快一些,想說什麼就趕緊說,咱們堂堂正正,過耳即忘。當然,我不忘也沒辦法,汪廳長太高明。”
“你對我有誤解。”
又倒了一杯喝掉,汪冬蘭整整半斤酒喝水般入腹,臉上起了一抹紅暈,轉瞬而逝。聽白雅蘭不接茬,又道:“白市長,省廳那邊得到消息,有人非法入境。不管你信不信,我這次來真的是辦正事的!”
“入境?什麼人入境。海城每天出入境人員無數,你指哪個!”
“我要是知道,就不來麻煩白市長你了。”
白雅蘭凝神。
汪冬蘭這些話的意思太模棱兩可,再問,以對方心思的縝密,必然也是白問。
合作麼?還是被背後勢力逼的要狗急跳牆?可笑!
她欲要查清楚海城違禁品來源是真,卻也不會隨便跟什麼阿貓阿狗達成這些見不得人的共識。何況,她憑什麼相信一個敵方陣營。
抬眼,冷不丁的,白雅蘭狀若扯閑話:“你認識桑小鬼!”
汪冬蘭瞬間發怔,低頭夾菜:“白市長,桑小鬼是誰?”
白雅蘭指背扣了下桌麵,啪嗒輕響:“不認識最好。”
試探,突發奇想的試探。對方剛才瞬間不易察覺的表情變化,足能讓她將汪冬蘭跟桑小鬼,以及近期海城的這些反常情況聯係起來。
汪冬蘭有所察覺,暫未再交流,包廂氣氛隨之顯得格外沉悶,凝滯。
“白市長,你也吃東西啊!”
“謝謝,不太餓。”
汪冬蘭越來越如坐針氈,定性因白雅蘭態度改變,缺失大半。
半響,招呼服務生:“結賬!”
等人進來,簽了張單子,汪冬蘭臨走之時極隨意道:“這挺便宜的,才四百二十三元。”
白雅蘭目睹著她離開,原地又坐了一會。
四百二十三元,聽來像是一句閑話,但結合今天汪冬蘭飯間的所有反常,又不得不讓人深思。
四二三,三個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