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莉在聽韓東跟劉河源交涉的時候,就完全猜出來了。
重回到辦公室,看著窗前男人筆直的背影,心裏突兀酸澀。
投資遙遙無期的時候,天天考慮怎麼拉取投資。好容易穩定住公司局麵,員工心態,又出這種變故。
走近,黃莉低聲詢問:“東哥,沒其他辦法了麼!”
“當然有辦法。先不要透漏,瞞不住的時候再說。”轉頭,笑了笑:“明兒雪場那些鬧事的就不會來了。你該忙什麼忙什麼,資金的事,我來考慮。”
待黃莉出去,韓東翻動手機號,撥了關新月號碼。
“新月,跟塗青山徹底崩了。你要也想把錢撤出去,提前告訴我,我一塊想辦法!”
關新月錯愕:“說什麼呢。要不我再跟塗總好好聊聊,這肯定有誤會。”
“沒有誤會,資本趨利,雪場從引進塗氏資金,環境跟工作上的風波不斷。撤資無非是找個由頭而已。”
關新月沉吟片刻:“我晚會去海城。”
韓東調侃:“你再不下決定,以後想撤就遲了。”
“放心,即便海城真是個爛攤子,我也跟你一塊。話說這麼多錢,你下一步怎麼打算。”
“還能怎麼辦,幾十億,又不是幾十萬,隨便能找人借來。振威負債清的差不多了,我先籌一點,完全把負債還掉,再進行抵押。”
關新月愕然:“這不太合適吧,你嶽父他們也還持有一定的振威股份,沒人會同意你抵押振威把錢弄海城來……”
“不同意沒用,雪場我一定要做。還要做的像個樣子,讓別人來主動找我。求來的,太被動!”
“新月,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病急亂投醫?有意見的話直說,我不喜歡強人所難。”
“說真的,我無所謂,做什麼我都支持你,傷不到我筋骨。我就是覺得不太穩,萬一……那種後果你想過沒,振威經曆過多少波折才走到今天,那是你一手做起來的。一旦出現任何差錯,你連一點底牌都沒了。”
“不就該這樣麼。”
關新月歎了口氣:“有些話不知道合不合適。”
“說啊,跟我有什麼好繞的。”
“我,我在天海聽圈裏朋友說的。好像是你媳婦因為律所融資的事拖了塗青山很長時間……具體的我不清楚,應當是不太愉快。塗總這人我還挺了解的,有一是一,他這麼突然撤資,很少見。”
關新月等不到答複,歉意:“你別放心上,這些都是傳聞,不見得是真的。我也並不是挑撥你們倆關係,隻是把我知道的跟你說一聲。”
韓東身體晃了晃:“行,晚會過來咱們再聊。”
放下手機,他心髒半響都找不到落點。
突然記起來妻子是說過塗青山有意入股律所的事,當麵,塗青山跟他也隨口提過。
韓東認為挺正常的,以塗青山跟古舟行的關係。入股律所,順理成章,妻子沒理由反對這些,無非是入股多少的問題。何況以塗青山的人脈,一旦進入律所,好處顯而易見。
他未將這些放在心上,但隨著一連串不合常理的事件,由不得不去深想。
拿著手機,剛準備跟妻子通話聊一聊這個,她電話先打了進來。
韓東聽著鈴聲響動,手指晃了晃,在調控自己。
因為來海城的事,跟妻子鬧的很僵,這個電話是來海城後的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