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很小,事件的波及麵卻近乎驚濤駭浪。
雪停,當地軍方啟用了過半直升機,於曠野之中追逐,搜尋。
至今距離追捕桑剋,過去了足足六個小時。
交火,擊斃。
十幾個人的罪惡團夥,房間中死了七個,沿途擊斃六個。
沒有人投降。
打照麵,說話的就是武器。
直升機一架又一架在上空穿梭,高倍望遠鏡的鎖定下,方圓數十公裏一覽無餘。
地麵出動了快一半的海城特警,跟一些優秀軍人交叉組隊。
天空有眼睛,地麵有行動者!
曆年以來,這都是海城力度最大的一樁追擊事件。
但即便花費如此代價,仍沒能夠找到桑剋的影子。
大片的雪白,除了交火帶來的血跡,望遠鏡中的世界,纖塵不染。
人到底去哪了?是不是已逃到境外。
可無論出於何種考慮,還是要搜,要追,要嚴密布控監視線。
臨近中午,傅立康帶司機來了海城。去醫院看過剛轉出搶救室的韓東之後,親自便裝趕赴唐麗村。
他退了,可記起數年前那樁引動國際輿論的案子。不徹底鏟除餘黨,永難釋懷。至今,十六處裏還有兩個戰士,死的連屍體都找不到。陵園裏埋的,僅僅隻有衣冠。
快七十歲的年齡,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積雪,方正的麵孔,皺紋漸深。一雙眼睛,昏黃,又有著一種讓人難以注目的壓迫性。
海城軍區高層領導聞訊趕來了幾個,提前在唐麗村等了數個小時。
村莊被封鎖,出於安全考慮,村民暫被困在家中不得外出。
傅立康來此不是指揮這些人如何做事,他就是來跟這些人站在同一陣線上,不抓到人,誓不罷休。
做了四五十年的軍人,凶悍的,狡詐的,陰毒的,見識了一遍。
比桑剋更加棘手的,一樣快刀亂麻般處理的幹幹淨淨。
找不到人,怎麼會找不到,難不成會飛!!飛天不可能,遁地有可能!
這麼好的視野,這麼大的麵積,足夠的時間,他也跑不到邊境之外。何況,事情一發生,邊境那邊直接嚴防死守,至今沒有任何風吹草動。
他親眼見過在雪地裏一動不動蜷縮三天三夜,腿差點凍廢掉的軍人,緩解以後,行動自如。
失蹤的犯罪份子也一定是做了老鼠,可妄想讓這麼多人無功而返。傅立康倒是要看看,他能躲多久。別說三天三夜,一個月,兩個月,也耗定了!
進門,麵對著一幫想要熱情客套的警方及軍方高層。
傅立康壓了下手腕:“這次行動你們做主,我不參與。但人肯定還沒跑掉,我請求各位,務必把好邊境線。一天抓不到,搜一天。十天抓不到,就搜十天,一百天!直到把人,或者屍體搜出來!!”
“我會陪著你們全程搜捕。為那些,死在這幫人手裏的子弟兵,警察!”
“找不到人,在座的,包括我,是恥辱。”
一字一頓,毫無轉圜的語氣。
房間裏沒人提出異議,也沒人去質疑麵前這位老人,尤其是海城軍區的人。當即就有兩個部隊領導撤下去,親自帶人重新進了丘陵。
他們也想抓人,缺的是個主心骨。
傅立康還在位與否,都不會有人懷疑老人有沒有資格說這些。讓抓,就必然掘地三尺的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