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客房,關新月迷迷糊糊又躺在了床上。
韓東是個挺正常的男人,此刻反常的心無雜念。幫著除去外套,鞋子,拿被子搭了一下。
之後守了會再度熟睡的關新月,一個人走到了酒店客廳內的窗幾前。
連抽了幾支煙,困頓的連房間都沒進,在沙發上沉沉睡著。
隻睡也睡不安穩,一晚上夢境連連。
有時夢到雪場項目砸在手中,一腔熱血的悅城員工盡數被遣散,破產。海城窮困依舊,令人談城色變。畫麵一轉,又夢到太多緝毒警犧牲的情形,家人絕望無神的眼睛直指人心……
血流的要有價值,海城絕對不能還是以前的海城。
他驀然醒來,疲倦揉了揉頭部。
窗簾外,天色未亮,才五點多鍾,他也就睡了兩三個小時。
再也睡不著,瞧臥室裏關新月還沒醒。韓東洗了把臉,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酒店後方不遠有公園,這點已有人早起開始鍛煉。
韓東塞上耳機,音樂頓時響徹在耳邊。
走著,聽著,壓抑的心情終緩解了一些。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簡簡單單幾個字,隨著處境變化,重若千鈞。
以前看的透,大不了從頭再來。現在看的也透,他沒有重頭再來的資格,因為這意味著所有人都將陪他一起重新開始。
所以,辦不到也要辦到,不惜任何代價。
手指點了點手機,歌曲切換,撥了個電話。韓東直接道:“小莉,可以開始宣傳了。按原來定好的策劃案去做,圍繞江雨薇跟競技賽事,過陣子我會抽時間帶她過去拍幾組視頻照片……對,別耽擱了,盡快,先把熱度打出去。”
打完電話,他又緊跟著打了一個:“老譚,我這幾天去臨安,請你喝酒。”
譚靖宇哈欠連連:“有事就說唄,這大早上的。”
“當然有事,見麵再聊。”
掛斷,韓東展開雙臂,伸了個懶腰。
左臂銳痛,卻已不再是那種抬不起,動不了的錯覺。
……
關新月是早晨七點左右醒的,記起來昨天是喝多了,鞋子跟外套應該是韓東幫忙脫下的。
坐起身,看了眼自己光著的雙腳,想象著他幫自己脫鞋的情形……突然而起的溫暖,連醒酒所帶來的各種不適都淡去許多。
“東子?”
她穿著棉拖,試探在客廳喊了兩聲,臥室也無人。
幹嘛去了。
疑惑之餘她去浴室洗漱了下,梳妝打扮之際,見到男人提著早餐走了進來。
關新月笑著轉身:“起這麼早?”
“幫你買點粥。”
關新月多看了一眼,女人特殊的直覺,短短一宿,感覺他像是脫胎換骨了。離婚後,他眼中或多或少都有沉鬱,但今天他雙眼特別的亮,亮亮堂堂,毫無掛礙。
韓東放下粥水,到了她身後。雙手擺弄著她頭發,眼睛毫不掩飾的看向鏡子中俏臉素白的佳人。
關新月跟他算很熟了,卻也耐不住他這樣。
視線閃爍躲避,聲音微不可查:“別搗亂……”
韓東充耳不聞,手順著頭發若有若無的觸碰著她麵孔。挺好玩的,手到處,紅雲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