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夏夢大致找大夫詢問了下受傷情況。獲知沒有危重病人後,代為墊付了所有醫藥費用。
耳穿孔,鼻梁骨斷裂,軟組織受挫……各種情況還在不斷的進行檢查。振威這邊也傷了五六個,沒傷的也被拉了進來,看似傷員更多。
醫院很熱鬧,比節目現場還要熱鬧。
檢查的去檢查,該治療的去治療。
走廊裏排滿了人,附近這家較為冷清的醫院,一下子人聲鼎沸。
喊疼的,催促的,還想繼續打起來的。
若非警察維持著秩序,一定還更亂。
夏夢期間一直都在忍著,忍著不敢笑。
全然一群流氓,挺嚴肅的醫院,被攪的像菜市場。不疼裝疼,不痛喊痛。
那些真疼的外國人,目光中滿是刀子,嘰裏咕嚕的跟聽不懂英文的警察溝通……
徹底鬆懈,心情也有所不同。
她是律師,挺大把握把這件事定性成普通的鬥毆事件。隻不過關心則亂,涉及外國人,一時沒了理智。
再離開醫院,已坦然許多,認真思考劉小刀說的那些話。不及上車,更多的新聞媒體人員,蝗蟲一樣圍攏而來。
這是新聞從業者的本能,事發又突然,接到消息最快速度就趕來,跟來。
夏夢不出預料又被牢牢圍住。
她理了理思路:“這次事件本身沒有對錯,它錯在對公眾造成了很不良的影響。不管如何,我是振威的大股東,要替振威道歉。另外,傷員重要,此次所有治療費用及後續的治療賠償等所有問題,振威會負責到底……”
“夏總,您的意思是,振威是先動手的一方?”
夏夢看向對方:“不能斷章取義。我的意思很明確,傷了的人最重要,需要及時沒有障礙的進行治療。對錯,那是需要法律來決定的,任何人也決定不了。”
“您能不能詳細講述一下當時的情況?”
“場麵很亂,需要等調查結果。”
滴水不漏的回應,表現出的單純是責任跟擔當。
重新上車後她接了個電話,得到暫時不能保釋的消息,微微蹙眉。可思路已經越來越明,她沒再耽擱,隨後讓人傳了兩段視頻過來,貼在了她個人所有的公眾賬號上。
麵對媒體,她代表的是公司。
個人賬號,她代表的是個人。
而兩段視頻,分別是剪輯好的那些關於塔羅斯的各種侮辱言論。包括,二十年前,十年前,五年前……
另一段視頻,是塔羅斯主動攻擊韓東,被一腳踢到單膝跪地的短片。
她各賬號的粉絲數量加在一起,不計其數,甚至超過了夏明明這個明星,這也是她曝光那麼久之後的收獲。
視頻上傳幾分鍾,各種評論轉發便開始呈階梯蹦跳。
網絡的傳播速度,遠遠超過了紙媒,傳統媒體,甚至於最權威的公眾媒體……
她忙完認為所能做的一切,看了眼車子已到近前的公安局門口,頭枕著後座閉上了眼睛。
思路很清晰,腦子又很亂。
她在琢磨韓東肯給她振威的目的是什麼?
這一連串的交代,安排,仿佛是一個連她都被設計好的棋子。走每一步,都在他預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