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溫存，漸漸無聲靜謐。
隻有中途在奶奶房中睡醒的小茜茜，發現爸爸媽咪不在身邊，哭嚷著吵醒了韓東。
他把人從龔秋玲處接過來，出奇有耐心的哄著，慣著。茜茜也知道媽咪肚子裏有弟弟，需要休息，平複下來後，說話聲如蚊蠅。
“爸爸，茜茜不想你再工作啦……”
這是孩子幼年永恒的期盼，韓東知道。因為他小的時候，也想父母都陪在自己身邊。他也如自己長輩當初一般，解釋過許多許多遍，不厭其煩。
“那茜茜認為，媽咪為什麼要工作呀。”
“茜茜不知道。”
“是因為媽咪不想爸爸現在辛苦，不想茜茜將來辛苦。”
“哦，茜茜不懂事。”
“茜茜已經特別懂事了，是這些事情茜茜現在理解不了。等我的茜茜長大後，一定比爸爸懂的還要多。”
長大？
茜茜咬了咬手指，迷迷瞪瞪：“等，等茜茜長大了，要給爸爸很多錢，讓爸爸永遠不用工作。”
“乖。”
韓東輕拍著女兒背部，聲音也越來越輕：“不能再聊天啦，明天爸爸還要帶茜茜去玩，去買很多好玩的東西。得早睡早起。”
茜茜聽話，死死閉上了眼睛。可沒一會，還是又睜開：“奶，奶奶說茜茜還有一個奶奶誒。可是茜茜從來都沒有見過她……”
韓東怔住半響，釋然而笑：“她去了一個特別遠的地方，來回路程要好久好久。爸爸都很長時間沒見過奶奶了，想她。”
小孩子不懂這些話裏的含義，還要追問，額頭被親了一下。她撒嬌摟住韓東脖子，忘了問題：“茜茜睡不著，爸爸給茜茜講故事好不好。”
韓東觸了觸她頭發：“真是個小麻煩精。”
“好不好嘛……”
“好。爸爸就跟茜茜講一下媽咪小時候的故事……她當時比現在的茜茜還要漂亮，頭上喜歡紮好幾個小辮子，說話的時候小辮子一跳一跳，下巴揚的很高……”
茜茜入神並本能強調：“茜茜比媽咪漂亮，奶奶跟小姨都這麼說。”
韓東莞爾，瞥了眼身後熟睡的妻子：“爸爸口誤，當時的媽咪沒有茜茜漂亮。”
“嗯，茜茜最漂亮，媽咪第二漂亮。”
“對對，誰也沒我們家茜茜漂亮。所以，小美女，爸爸都困的不行了，還不睡麼。”
“那好吧，爸爸先睡，茜茜不用再聽故事。”
韓東打著哈欠，順手幫妻子攏了攏另一邊的被角。跟著，重新閉上眼睛。
他太困了，明知道女兒在側未眠，仍舊在幾分鍾內悄然入眠。當然，是淺睡，因為身邊的女兒有任何動靜，他都會有所察覺，選擇性理會與否。直至孩子的酣睡聲也隱隱傳來，他才真正熟睡。
……
次日，被窸窸窣窣的聲音所吵醒。睜開眼睛，女兒精致的小臉就近在咫尺。穿著小睡衣，露出半截身子，視線一眨不眨的在看著自己。
身側的妻子已經不見，應該是去上班了。因為，韓東無意察覺到，已經是上午十點。也就是說，他從昨晚，整整睡到了現在。
他捏了捏女兒的小臉，起身。第一時間拿起了手機：“幹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