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
隨著關新月的離開,人卻越來越多。地上的沈長銘明知道關新月已經走了,拚命想爬起來,無濟於事。
直到十幾分鍾後,才捂著腫了半邊的臉,木訥起身,幾乎站立不住。
警察來了,救護車也來了。
他失心瘋般,似抓到救命稻草。扯著來詢問的警察胳膊:“他打人,他要殺了我……警察同誌,你快把前麵那輛車攔下來。”
警察效率自不可能如此高,瞧他精神好像有障礙。半軟半硬的將人帶走先回派出所備案。
事了,人潮慢慢散去。
就在此時,不遠處一輛車裏。兩個年輕人才意猶未盡,收回了視線。
後排是劉煜,另外一位司機則是悅城的一名保安。兩人這會皆拿著手機,回放,視頻中正是林勇毆打沈長銘的一幕。
司機跟劉煜以前都在振威工作過,很熟絡。他把看完的視頻順手傳給劉煜:“哥,你說小刀現在是不是有些神叨。他乍知道這裏會有事,還有,要這種視頻幹嘛!!”
“跟咱有啥關係。”
“您一點不好奇。”
“反正不是正經事,把好奇心放肚子裏就對了。”
“接下來呢?”
“開車啊,跟著警車,等沈長銘出來,咱冒充記者采訪采訪。”
“您可真損,人都那麼慘了。”
“跟這家夥比起來,咱們這種損就小兒科。你可不知道沈長銘的過往吧,那是一點底線都沒有。以分手斷絕來往的借口,拿了關新月不知道多少錢。後來還不是配合閔輝那些殘餘勢力,把關新月名聲搞的一塌糊塗。”
“連狗都知道報恩,這人非但忘恩負義,還不耽誤反咬一口。所以啊,人在做,天在看。雖然說關新月也不是好人,可對比起來,簡直就是天使。”
“得得得,關總也是咱們能議論的……那畢竟以前跟東哥關係不俗。”
劉煜挑了挑嘴唇:“關係?東哥人仗義,才不理那些宵小之輩。她要真記著情分,最近悅城那麼多事,根本不可能會發生。即便沒證據,我也知道,肯定跟她有關。”擺了擺手:“甭廢話了,趕緊去派出所。我這邊還等著給小刀答複。”
司機還有些嘀咕:“會不會惹麻煩……”
“最壞不過頭點地,怕什麼。反正老子是不怕,隻要有人敢兜著,命都算個屁。你也給我記好了,這事哪怕天知地知,人盡皆知,你我都得守口如瓶。”
“你不是不怕……”
“我不怕麻煩,可是我怕東哥。萬一他知道咱幾個瞞著他做這種事,多不合適。”
“瞞得住?”
劉煜抓了抓頭皮:“管不了這麼多,他不問就算了。真問起來,反正有小刀頂著。”
東陽。
劉小刀自然想不到劉煜已經想好後路,他片刻沒閑著,一直在鋪墊即將發生的事兒。
全都盤算妥當了,本來是一小段視頻就能借題發揮,利於操作。沒想到劉煜這人舉一反三,還弄了個采訪視頻。
他盯著視頻裏,萎靡不振,臉腫起老高的沈長銘口口聲聲控訴關新月罪行。徑直,將視頻發給了一個關係不錯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