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不急著走。
韓東安然入座，等吃的上來，嚐了嚐這裏的點心。有點像廣式口味，但可能是為了適應這裏，有所微調。吃著，也默默打量著關玉宏夫妻。
尤其是季虹招待客人時候的樣子，簡直跟他印象裏的關新月，言行舉止極為相仿。
他在觀察，兩夫妻其實也覺得韓東這人有點奇怪。以他們眼力加上歲數，一眼就看出來他是Z國人。很多國家的人，吃飯的習慣是特別難改變的。
季虹好奇，熱心送了點免費點心過來：“小夥子，你是Z國人吧。”
韓東點了點頭：“是，Z國南方那片的。”
“就說嘛，看你總感覺親熱。我們老家離你們也沒多遠，不過好多年都沒回去過了……一些朋友，親戚也不知道都過的怎麼樣。”
韓東看著她臉上幾道淺顯的皺紋，跟話裏無端露出來的遺憾。笑了笑：“國內現在發展的不錯，比這的生活還要好點。阿姨，您為什麼在這定居呀。”
“這個說來就太話長了……對，你快吃。這點心涼了就沒原來味道了。”
聊天之時，外頭又來了幾個客人。其中為首兩個，僅僅穿著背心，整條手臂都被紋滿了看不出的圖案，看上去很像電影中的混混。在這裏，叫阿蠻。
這條街確實分布著不少阿蠻，聽許海蘭說是。除了有一群人定期收取高額的衛生服務費，還時常有阿蠻來餐廳內白吃白喝。
特別國人開的店，在這裏是最容易被光顧的。因為很多人隻顧著自己，沒辦法抱成一團，自然而然的成為了最弱勢的群體。
尤其在這開店的人背景多為灰色，尋常能熬下去，多半忍氣吞聲。
來的這群人有六七個，一進來就開始點餐。正跟韓東聊天的季虹，趕忙就上前招待。而這些混混吃完之後，不但白吃白喝，還順手把季虹手裏剛收的馬錫紙幣，奪了過去。
許海蘭都看不下去了：“簡直是一幫強盜，匪徒。馬錫國有這些人，Z府部門竟然不管！我回頭非要聯係報社……”
韓東目光深邃，看著幾名混混消失。索然無趣，丟桌上一些錢，悄無聲息跟許海蘭一塊走了出去。
季虹發現桌上的錢，說著給多了，追出來的時候已經見不到人。
……
許海蘭看出來韓東心情不佳，緊走幾步跟上：“韓先生，你怎麼啦？”
“沒事，就是異國它鄉看自己同胞被欺負，心裏不太舒服。我們國家拿別國的人當貴賓，很多國家卻這樣對待Z國人，很難理解。”
“你，認識剛才的老板夫妻？”
“一個朋友的長輩。”
“你是來找，那個朋友的嗎。”
韓東看了看手機上始終沒刪的聯係方式，打岔：“我家裏事特別多，急著回國。明天吧，你陪我一塊拜訪下隆北市長，煩勞你當翻譯。”
“沒問題。”
分開，韓東終究沒忍住，給關新月父母發了個聯絡方式。一切隨緣了，她主動打過來，他就順便見一見。不打，可能那點僅剩的孽緣或者善緣，該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