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放聲大哭的女孩名字,隻能找梔子花女孩了。
“請問李清蓮在嗎?”
“嘿,又是我。”
“所以她不在吧。”我歎口氣。
“答對了!”她笑了,“獎品是可以免費聽電話掛斷的聲音。”
哢嚓一聲,電話掛了。
半小時後,我又打了一次。
“請問李清蓮在嗎?”
“很遺憾。”但她卻笑了,“她剛走出寢室,也許馬上會回來。”
“我可以等她嗎?”
“你想等她?”她說,“可以呀,但你得跟我說話哦。”
“好啊。我正想找你。”我說,“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呀?”她似乎嚇了一跳。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我差點被你唬住。”她說,“你蠻厲害的,竟然反客為主。”
“不。我是真的想知道你的名字。”
“不說這個了。談談你吧。”
“我叫蔡修齊,修身齊家的修齊,念水利係,目前大二,剛買輛機車,參加心理社。”我說,“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原來你是大二呀,那……”她頓了頓,“那你得叫我一聲學姐了。”
“學姐。既然李清蓮回來了,請把話筒給她。謝謝。”
“你知道她回來了?”她很驚訝。
“嗯。”我說,“你說話時停頓了一下,而且最後一句話音量變小。
通常這代表正在思考或猶豫,但你跟我講話時從不猶豫,你剛剛的回答也沒思考的必要。這應該是你說話的過程被打斷才導致停頓,而你說話被打斷的最大可能,我猜是李清蓮回來了。”
“如果都不是呢?”
“那就表示你突然想大便,而且很急,你得提一下肛,然後憋著,不然可能會一瀉千裏。所以你說話的過程中才會停頓了一下。”
“你好惡心!”
“請把話筒給李清蓮。謝謝。”
“喂。”
“是李清蓮嗎?”
“嗯。”
“我想問你寢室那個機車學姐的名字,就是剛剛接電話的人。但你在電話中可能不方便講,所以我去找你。你不用到校門口,在宿舍的交誼廳即可,我講完電話後大概要15分鍾到那裏。這樣OK嗎?”
“OK。就是這種魄力。”她笑了,“我先下去等你。騎車小心。”
騎機車比腳踏車快了些,我在校門口停好車再走到宿舍剛好15分鍾。
走進門口,便發現她坐在離我20步遠的沙發上看電視。
我走向她,大約隻剩5步遠時她剛好轉過頭與我視線相對。
“嗨。”她笑了笑,揮揮手。
“嗨。”我點了點頭,也笑了笑。
她離開座位,我們另外找個地方坐下。
“我先說。”
“嗯?”我很納悶,“請說。”
“在這麼寬闊的大廳,你卻一進門就知道我在哪裏。那是因為我剛剛在電話中說:先下去等你。於是你推測我不會枯坐十幾分鍾,而是邊看電視邊等你,所以你進門便直接走向電視前的沙發。”
“好厲害。”我笑了笑,“而且你就坐在上次紅衣女孩坐的位置。”
“因為這是唯一不必探頭或站起身便可以看見門口的地方呀。”
她笑了起來,笑容跟她的膚色一樣,又白又幹淨。
快三個月沒見,我對她沒有絲毫陌生的感覺,默契也還在。
而且她還記得初次在交誼廳的對談,可見她依然是我的梔子花女孩。
她告訴我放聲大哭的女孩名字,我拿筆記了下來。
“你是幫你社長問的吧?”
“嗯。”我點點頭,“他打算寫信給她。”
“需要我轉交嗎?”
“如果不麻煩的話,當然最好。”
“這樣你還得再跑一趟呢。”
“沒關係啊。最好他可以多寫幾封信,我就可以多來幾趟。”
“其實你來找我,不需要理由呀。”
“沒錯。”我笑了笑,“我需要的是魄力。”
“好。我幫你轉交。”她說,“然後呢?”
“然後?”
“你今天來找我隻是為了問學姐的名字嗎?”
“是的。”
“你已經知道學姐的名字了,然後呢?”
“好。我走。”
“不是這種魄力。”
“既然正事解決了,天氣又熱,我們幹脆去吃冰吧。”
“對,就是這種魄力。”她笑了笑。
我們在她學校後門口附近的冷飲店吃冰,也就是初見蕭文瑩的地方。
她說學姐雖然對男生反感,但對待學妹很好,人緣也不錯。
由於學姐沒課的時候都待在寢室裏,而且電話就在她的書桌旁,因此每通打來寢室的電話,幾乎都是由她先接。
我說起每次打電話找她時,總會被這個學姐調侃甚至是刁難。
她邊聽邊笑,似乎覺得很好玩。
“我衷心希望你學姐能原諒社長,即使不能,也不要對男生反感。”
“嗯。”她點點頭,“我也這麼希望。”
“這樣以後我打電話找你時,就不用過五關斬六將了。”
她笑了起來,笑容像綻放的梔子花,優雅靚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