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瞞他,便老實把細節說清楚,他邊聽邊笑,最後說了聲佩服。
“我想她應該很喜歡你,才會這麼配合。”他說。
“也許是因為我和她高中時就認識的關係,她不好意思拒絕。”
“別裝傻了。她如果不喜歡你,抽中你鑰匙時,就不會那麼高興。”
我笑了笑,沒多說什麼,但心裏很高興。
“沒想到你們真的在守夜。”徐雅玲突然出現。
“當然要守夜啊。”小偉說,“我們可是在野外露營耶。”
“我以為你們隻是說說,好讓學弟妹在帳篷內睡的心安而已。”
“原來你並不相信我們。”我說,“適度的防衛心很好,但過度防衛會變成多疑。”
“抱歉。”她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已經三點了。”小偉說,“你再回去睡吧。”
“嗯。”她說,“晚安。”
“你是不是喜歡徐雅玲?”我問。
“有這麼明顯嗎?”他很納悶。
“舞會那晚你丟下我,載她回家。這種見色忘友的事,得喪盡天良、喪心病狂才幹[得]得出來。”
“抱歉。”他笑了,“坦白說,我當時完全忘了得載你回去。”
“你為什麼喜歡她?”
“第一眼看見她,隻覺得她很凶,很難親近。但跟她跳了一支舞後,我覺得她好像是我心裏所遺失的一部分。”
“嗯?”
“我知道這樣講很怪,但我真的這麼覺得。”他說,“那部分我原以為已經丟掉了、找不到了,沒想到卻因為遇見她而找回來。”
我仔細思考他的話,一時之間沒有回答。
“我的話很難理解吧?”
“也不會。”我說,“隻是你剛剛說話的內容很像心理社員會說的話,所以我很難想象。”
“那麼我就用簡單的話說吧,總之她就是我的菜。”他笑了笑,“而且啞鈴可以用來鍛煉臂力啊。”
我也笑了。小偉是個風趣的人,跟他熬夜不會無聊。
我和小偉一直守到天亮所有人都起床後,才鑽進帳篷補眠。
第二天的活動比較單純,就由別的工作人員搞定。
等我們醒來後,便拆掉帳篷,把所有器具打包收拾好準備回去。
最後合照時,小偉竟然把手搭在徐雅玲肩上,我趕緊大喊:“小心!”
小偉和徐雅玲同時轉頭看著我,滿臉疑惑、一頭霧水。
“還是要有適度的防衛心。”我笑了笑。
徐雅玲聽完後臉上一紅,小偉的表情則有些尷尬。
迎新露營結束後還有一個禮拜就是期中考周,我得閉關準備期中考。
如果為了辦活動而荒廢學業,那就得不償失了。
期中考周後便是校慶周,學校內舉辦各式各樣的活動,很熱鬧。
我和珊珊學姐正討論心理社如何共襄盛舉時,楊玉萱出現了。
她先跟我打聲招呼,我向她介紹珊珊學姐,她再說聲學姐好。
“你們心理社打算在校慶表演什麼節目?”她問。
“正在傷腦筋。”我說。
“手語社明晚七點在學生活動中心一樓廣場表演節目。”她笑了笑,“歡迎你來觀賞。也歡迎兩位學姐。”
“那一定很精彩。”我說,“我會去看。”
“謝謝捧場。”她想了一下,“嗯……”
“怎麼了嗎?”
“好久不見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我們剛開學時見過,到現在也才一個多月,應該不算久。”
“這樣已經很久了。”她說。
我愣了愣,沒有回話。
“記得哦,明晚七點,一樓廣場。”
“我會記得。”
“那麼我先走了。”她揮揮手,“不妨礙你們繼續討論。”
我也揮揮手說聲Bye-bye,看著她的背影走下樓。
“她是不是很喜歡你?”怡珊學姐問。
“這……”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清楚。”
“我猜她應該喜歡你。”秀珊學姐說。
“學姐為什麼這麼說?”
“愛情跟打噴嚏一樣,越想忍住,越忍不住。”怡珊學姐說。
“她雖然想極力忍住,但最終還是打噴嚏了。”秀珊學姐說。
珊珊學姐笑了起來,而且笑容很曖昧。
隔天晚上我一個人去欣賞手語社的節目,她們總共表演了八首歌。
楊玉萱隻出現在《月亮代表我的心》這首歌。
台上共七位手語社員表演這首歌,但隻有她在舉手投足間,流露典雅的美感。我不由得又想起了梔子花女孩。
或許別人會不以為然,甚至覺得我的聯想力太豐富;
但在我的眼裏,楊玉萱和梔子花女孩的文靜典雅特質,確實很相像。
社長覺得校慶期間應該要表演節目,便召集所有心理社員開會討論。
有人提議讓心理社員在台上圍成一圈,就像團體活動時間那樣。
在圓心放盞燈泡,社員手牽著手喃喃自語一番,突然間燈泡就亮了。
“我們又沒有特異功能,請問如何讓燈泡發亮?”社長問。
“拉條電線並且藏好,再找個人躲起來偷偷插上電,燈泡就亮了。”
“你要讓心理社蒙羞嗎?”社長大叫。
社長說的沒錯,心理會影響生理,他這種心理狀態會導致高血壓。
總之心理社最終還是沒討論出要表演什麼節目,隻好擺爛。
校慶期間學校還辦了個校慶舞會,校內學生憑學生證就可入場。
去年我沒參加這個大型舞會,今年覺得去看看也無妨。
這種舞會對校內情侶比較有意義,比如阿忠和林依琦、小偉和徐雅玲。
蕭文瑩是外校生不能進場,所以李君慧隻好跟我進場去喝免費飲料。
參加舞會的隻能是校內學生,所以男女比例明顯失調,男遠多於女。
常看到幾個男生圍著一個女生邀舞,有些女生心裏很高興,但有些女生的反應就像是在獅群裏落單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