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怪來不及慘叫,已經徹底死亡了。巨大的身軀緩緩向池水裏滑落,大量的鮮血向漫天噴灑,好像下了一場血雨。
在血雨的正中心,飛雪踏空而行,緩緩地落在水池邊。她衣帶飄飄,白衣之上居然沒有濺上半分血液。落地之後,仿佛周圍的空氣都為之一阻。她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的站立著。
此時場上的眾人全都愣住了,靜靜的打量著不遠處的飛雪。任憑蛇怪的鮮血淋在自己身上。這蛇怪不愧是陰脈當中生存的怪物,就連血液都是極寒的,落在人的頭臉之上,能瞬間結成一個冰冷的硬殼。眾人運轉真氣,方才能將血冰融化,若是普通人沾上一點,不被凍死,也要凍個半殘。
“飛雪!”我大喜過望,滿懷欣喜的衝了過去。剛邁出幾步,就被師娘攔住了:“孩子,先不著急的,飛雪如今情況不明,靜觀其變!”
我止住腳步,師娘的話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了下來。不錯,畢竟是在蛇怪這樣的凶獸體內逛了一圈,雖然外表看起來完好無損,但是誰知道靈魂是誰呢?萬一不幸和sylvia南一樣被人奪舍了,那我跑過去就是送死了。
飛雪就這麼站著,我們所有人都相隔一段距離包圍著她。蕭霓裳也忐忑不安的盯著飛雪,似乎也很好奇現在的情況。看她的樣子,恐怕蛇怪奪舍飛雪也應該是有可能的,因此看向飛雪的眼神更加的忐忑起來。
“唰!”飛雪美目微睜,眾人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剛才飛雪睜眼的一刹那,似乎有道純粹的陰氣,以飛雪為中心向外擴散開來。我們每個人都被那道陰氣掃過,都感受到了寒冷的氣息。
“小白!是你們傳說中的那個狀態麼?”飛雪雖然睜開眼睛,但是她依然沒有任何其他動作,隻是安靜地站著,漫無目的的看著前方。師父看了片刻,忽然扭頭,小心翼翼的問了師娘一句。
“不知道啊!語言描寫也沒有這麼細的!”師娘趕緊否認,“現在飛雪這丫頭軀體是活著的,可是精神是什麼樣子的,我們誰也不知道!”
“也許你們狐族預言的就是個植物人也說不定啊!”師父頗有些沒心沒肺的說道,“總不能是蕭霓裳的寵物吧?!也許那小狐狸隻是臥薪嚐膽,其實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關鍵時刻捅了冥界一刀?”
“你就別胡說八道了!”師娘哭笑不得的掐了師父一把,“你看蕭霓裳那個執迷不悟的樣子,像是能夠幡然悔悟的人麼?!”
師父和師娘在一旁小聲的嘀咕著,自顧自說著我聽不太明白的話。而我也沒有心情去分辨他們到底在說什麼,隻是一心一意的盯著飛雪,希望她能做出點什麼熟悉的動作。
就這樣僵持了五分鍾,飛雪忽然打了個寒顫,眼神和表情都恢複了靈動。她先是眼神恢複聚焦,有些茫然的看著四周,隨後突然看到我,然後滿麵笑容的向我撲來。
她還是我的飛雪!
我喜極而泣,張開雙臂也向她飛撲而去。蕭霓裳一見形勢不對,立即有所動作。師父早就暗中防著她逃跑,她剛有動作,立即將出入口封閉住。
誰知,這個喪心病狂的小狐狸,已經完全成為了冥界狂熱的信徒。她見蛇怪失敗被殺,心裏的信仰轟然倒塌,一腔怒火全都對著飛雪發泄出來。她此時調動全身靈氣,將力量催發到了最大值,想要將飛雪置於死地!
“飛雪小心!”我肝膽欲裂,但是距離較遠,鞭長莫及。飛雪似乎毫無防備,一臉欣喜的向我跑來,全然沒有注意身後的危機。
“去死吧!”蕭霓裳一臉瘋狂,全身籠罩在一層銀白色的光芒之下,這似乎是她燃燒經脈產生的景象。雖然是取死之道,但所爆發的威力不容小視。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我們有些目瞪口呆。就在蕭霓裳即將擊中飛雪後背的時候,飛雪輕描淡寫的回頭看了一眼,左手輕輕一推。一道肉眼可見的幽藍色光芒迸發而出,將蕭霓裳包裹其中,隨後猛的推向遠處的山壁。蕭霓裳也猝不及防,一臉難以置信的飛了出去。
師父和師娘發現情況不對,正在回身救援的路上,就看見蕭霓裳快速的向飛雪撲來,又已更快的速度向反方向飛去,最後“轟”的一聲,鑲嵌在石壁之內了
飛雪腳步不停,給目瞪口呆的我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老公!我好想你!”
一向溫文爾雅的飛雪,突然變得熱情似火起來,她似乎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前轉悠了好幾圈。我心裏溫暖,也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